“不会的。”乔木站起身直视着秦枫，从萧筱的角度可以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又松开，微微有些颤抖。
“不是她。”
“不是她？”
“他？谁啊？谁啊？”石适哑着嗓子小声问，视线剩下的三人间游离，眼神和萧筱的对上，咽了口唾沫，一个跨步挪到了墙角。
萧筱：“......”
“她不会害我，更没有力气杀一个男子。”乔木咬着牙，鼓足勇气道：“你们巡查司办案，要讲证据！”
秦枫呵地一笑，“看来外头对我们确实误解甚多，巡查司办案，当然要看证据，不过话说回来，你有证据吗？”
“我......”
“哦他有的。”萧筱忙从暗格里拿出方才收好的纸，伸长了胳膊递给秦枫：“萧霆去他在书院的住处找到的，乔尚书的字迹你认得吗？”
乔木紧紧抿着嘴角，执拗地重复：“不会是婆婆，你别信她，她就算说了什么，也只是想保护我。”
“人是会变的。”秦枫将手上的东西垛齐放在一边，反手撑着长条桌，伸出两根指头随意夹了萧筱递过来的纸，俯身望向乔木：“你和她多久没见了？”
“她不会。”乔木眼睛眨也不眨，迎着秦枫的目光。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只听得见萧筱啪嗒啪嗒玩扶手的声音。
眼前梗着脖子的青年嘴唇抿得只剩一条线，下巴上的肌肉不自觉地微微抽搐，明明是有些怕自己的，却还努力瞪大了眼睛不愿意输了气势。
秦枫点点头，道：“你说的对。”
“她确实不会害你，她是知道有人要害你之后，才去找的白楼。”
乔木觉得可笑：“她一辈子生活在内宅，什么白楼黑楼，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东西。”
“可梁氏知道。”秦枫一撑手坐上了桌，直视着乔木的眼睛：“据那位婆婆所言，梁氏临终遗言，如果内宅有人想要害你，就让她去自己的墓前点一支她留下的甜香，将所求保你平安之事写好装进裹上锡箔纸的竹筒，放在墓前，自有人取。之后你出了事，她从旁人口中得知白楼，怕你在我们这里受了委屈，这才上门和我解释。”
乔木瞳孔大震：“娘她、白楼、婆婆、我....”
“没想到吗？一直被人惦记着。”秦枫看着乔木从语无伦次到慢慢平复，最终扶着桌子坐下，瞬间红了眼眶，悠悠叹了口气，笑容淡淡的：“真好吧？”
乔木眼里盛不住的泪大颗大颗地掉在素衣上，很快洇湿了一片，乔木缓了好一会儿，抽抽鼻子，手背快速抹了一把眼睛：“这么说，叶大夫来救我并不是巧合，是受了白楼的委托。”
“有可能。”
“可是乔林被击打致死依然无法解释，这算顺便消除潜在威胁吗？”缩在角落的石适插嘴道。
“救人和杀人显然不是一回事。”萧筱道：“据之前乔公子和我所述，乔林是将白楼的契书亲手交给了你，如果白楼先接了杀乔木的买卖向乔二公子提供了香眠，又为了完成梁氏的遗嘱救了乔木性命，二者矛盾，必有一事不成。若是白楼为了不砸招牌杀了乔林，传到江湖上岂不是更毁信誉？事主都能杀，今后谁还敢请白楼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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