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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棋曾经是一个仙界叛徒,说实话,这个叛徒二字的称谓在他眼里是不对的,本来就是,任谁一出生就被妖怪收养,学些害人的把戏,而且从小收到的教育都是人命如草芥,连仙界都不曾见过的神仙,又怎么能被称之为仙界的“叛徒”呢?
第一次见到温良的时候,巫棋正躺在一个塔的塔尖上,一只手里捏着一壶酒,一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美滋滋地享用着他的美酒。
而在他之下,是一片哀鸿,三昧真火过处,什么东西也剩不下了。
他的余光从来没有向下撇过一眼,兀自看着月亮,翘着二郎腿。
孽障。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偏偏没有一个人能收服这个孽障,尧青羊闭关远行,天界上,找来找去也就只有温良才能跟他一战了。
可问题是,温良也不是什么好人,要让他去收服妖怪,下的功夫也不比治灾简单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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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天帝硬着头皮去见他的时候,温良冷哼一声,“不去。”
天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觉得万分丢人,但是天帝就是天帝,他面不改色地站了起来,“既如此,那爱卿好好休息,这件事情还是等尧青羊回来再议。”
温良在天帝快要跨出门槛的时候懒懒来了一句,“除非,你肯把那颗鲛珠给我。”
天帝停了下来,“什么鲛珠?”
温良微微笑了起来,“就是那颗据说是尧青羊从天池带回来的鲛珠啊。”
“你要这个干什么?”天帝谨慎小心。
“不瞒你说,我前几天刚丢了一枚棋子,正好用那颗鲛珠磨了做一颗新的。”温良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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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反正温良还是下了人间,看见了那位据说为非作歹的小妖怪。
他抱着剑,倚着屋顶,闲闲问道,“这酒怎么样?”
巫棋喝了不少,醉眼朦胧,他听见有人跟他说话,忙不迭点头,“甚好甚好。”
等他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他身后,抱着一把剑光四射的宝剑,笑眯眯地看着他。
巫棋差点就从屋顶上掀下去,他猛地坐起来,“你——”
白衣男子歪了歪头,巫棋就看见了他手里抱着的剑,上面绘着细腻的花纹,剑身纤细,在花纹中央有两个小小的字,无名。
无名剑!巫棋这下冷汗都出来了,酒就醒的差不多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难不成这个就是天界有名的战神温良?!
大事不好,巫棋转身就跑,手里的酒壶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温良闻着渐渐漫开的酒香,嘴角慢慢展开一个愉快的弧度。
他温柔地看着巫棋落荒而逃的背影,仿佛看见了一颗鲛珠艰难万分,晃晃悠悠地翻过屋顶。他看着漫天的三昧真火,皱了皱眉,弹了一个响指,一瞬间,所有的火都熄灭了,只余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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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棋最近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为什么偏偏惹上了一个叫作温良的无耻之徒?他哭丧着脸,看了一眼身边那个笑眯眯的男人,任谁每天无论怎么逃都看见一个阴魂不散的人,心情也绝对不会高兴到哪里去的吧。
他又叹了一口气,默默往嘴里扒饭,食不知味,酒都不香了。
温良开口,“你现在愿意跟我上天界了吗?”
又来了,巫棋掰着手指数了数,这是第三千六百四十一遍了,于是他回答了第三千六百四十一次的回答,“不去,除非你解的开禁咒。”
巫棋到底也是只小狐狸,对着温良下了禁制,不能让巫棋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结果就是二人僵持上了。
再到后来,二人僵持着僵持着,竟然也成了知己好友。
再再到后来,尧青羊断了巫棋全身的筋脉,巫棋跳了忘川。
他下了界,做了这万年领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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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惊醒,周围是墓地,温良叹了口气,怎么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难不成是因为前一段时间见到了尧青羊,恶心到了?
温良无聊地揪着身边的杂草,很明显,尧青羊的确是跳了忘川河,而他身边的那个少年,如果他所料不错,恐怕就是从忘川河里捞出来的吧?
他想到这里,微微敛了眉,所有人都以为有人落入忘川河就绝对没有救了,可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温良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古籍,人们都以为忘川是毒药,可又有谁知道,忘川实际上是药呢?
忘川水,后悔药,只是这后悔药的代价比人们想象的要大得多,他悠悠叹了口气,以魂魄为舟,游过忘川,就可以回到过去,可这就代表着你将魂飞魄散,记忆全部不见了之后,即便是回到了过去,又有什么用呢?
当初的巫棋就是以魂作舟,以魄作桨,划到了河中间,咕咚一声沉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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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为什么人间的孩子都这么辛苦,成堆的试卷,无数的作业,简直让人脑袋发麻。
唉,我看了一眼身边抓耳挠腮的洛庆生,又看了一眼左边不慌不忙的苏格,不由感叹,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的时候真是比人和鬼之间的区别都大。
试卷上的题目我一个都不会做,但是架不住我会作弊啊,哈哈哈哈哈!
当初我在师父那里可吃了不少亏,成了一根彻头彻尾的废柴,于是每次考试都只好费力地偷看别人的答案,师父为这件事没少罚我,后来干脆就不要我去考试了,我乐得清闲,没想到到了这里,又要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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