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蔚愕然，顿时心中苦笑。
她能说什么，只能沉默着迅速地将自己打理干净了，也不梳头，坐到二夫人身边去，顺手将丫鬟们都打发走。
“娘，有些事我不能说。”
原本以为这样说会惹得二夫人不快，后者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她，最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抬手摸摸她的头，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大约是个有秘密的小丫头，只是……不管有什么秘密，都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旁人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旁人的事，管好了自己最重要。”
不料二夫人居然这么好说话，白蔚愕然之余也忍不住想，二夫人对自己这也太过信任了点。
只是看着二夫人眼中温柔眸光，她又说不出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娘你放心，不管我做什么事，总归不会连累家里人。”
二夫人的视线中带上同情：“家里人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她仿佛是在叹息，声音中带着柔软的气息：“小小年纪的，想那么多……我不管别的，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说罢，她就起身往外走：“罢了罢了，我说什么只怕都抵不过你自己心里的注意，你自己做好决定就行。”
隐约的哽咽让白蔚更觉心中一片柔软，仿佛春水沁入心田。
她终于是脱口而出：“娘，我不会有事的。”
二夫人的身影顿了一下，一声轻笑：“我知道了。你快些梳头吧。等会给你送首饰过来，小姑娘家家的，打扮得好看点才好。”
二夫人说到做到，下午就送了东西过来。而送东西过来的人，赫然是何皓之。
何皓之看着白蔚的目光十分奇特，似乎是在猜度，她到底是什么人。他将东西递给她，口中说：“这是娘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等到白蔚接过去，他似乎有些不甘地说：“娘说让我不要问你，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他没有说完，只是看着她，那双眸子中满是疑惑，背后隐隐藏着一点温柔。
白蔚一笑：“哥哥，人救出来了就好。”
何皓之悻悻：“我就知道你也不会说的。”他似乎是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盒子的首饰，大包大揽地说：“这些时候我攒了点钱，到时候都给你买首饰。”
白蔚好奇心起，逗弄他道：“不给你那些后院里的人留一点？”
何皓之愣住：“为什么要给她们留？我又不欠她们钱。”
白蔚挑眉：“她们是你屋里人，若是穿着打扮出了什么问题，也伤了你的脸面。”
“屋里人？我屋里那么多人，不是都有自己的月钱吗？她们自己不花钱，难道还要我出钱？”
白蔚直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沉默了片刻，直接了当地问：“哥哥，我说的是你那几个暖床的人。她们不是你的通房丫头吗？”
何皓之吓了一跳：“我没有通房丫头啊！”
他连连摆手：“是她们自己找上门来求我帮她们的，说要是没有人庇护，就要被家里人拉回去发卖了。我就过去教训了她们家里人一顿。我才不会有通房丫头呢！”
白蔚眨眨眼：“那你还从外面带人进书房？”
“外头的妓是一回事，家里有没有人是另一回事，你这小丫头不懂。”他似乎真的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慢条斯理地给白蔚解释：“外头去花楼没什么，大家都去，又风流名声也无伤大雅。但家里有人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家里头有人，谁家想跟你结亲都会心里头不舒坦的。”
白蔚忍不住闭了闭眼，克制住自己敲他头的念头。
“你都知道这些了，难道还不知道，你替那些人出头，又放任她们给你暖床，会在外头有什么名声？”
何皓之更加理直气壮：“大家都有暖床的丫头，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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