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有密探这件事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她只是略微惊奇了一下,就将此时放置脑后,转而看起太子到底写了什么。上面居然又是时间地点,显然是想和她再见一次。
白蔚将时间记了,颇有些无奈。如今在白家,倒是正正好方便太子写信了。
看看四周也没有能猜出谁是放这封信笺的人,白蔚就只好随便抓了张纸,将自己的回答写上去。
一段时间不注意再来看,果然回信已经没了。
天气越热,肯出门的人就越少。只是还有些不得不上街讨生活的人在街面上穿行,多半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白蔚放下帘子,遮住了车外的风景。
她方才看到了杨玉儿,身子袅娜,被丫鬟扶着上了轿,仿佛是准备回去了。
只是距离太远,也不好去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杨玉儿与白蔚之间的关系之前一度好过,后来又淡了下去。白蔚也没有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没了这个朋友也不觉得可惜。
如今见她出现在这里,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略有些微妙,让她不由得多想了一点。
等她上了楼进门,太子就笑嘻嘻地对她招手,白蔚隐约闻到一抹甜香,与提矮子身上沉郁的香味不同。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多看太子两眼。
太子顿时就困惑打量自己:“孤今日的衣裳不妥当吗?”
白蔚看着他,忽而意识到,他在这个年代已经是个可以成婚的男人了。
摇了摇头,她将心底生出的这丝念头按了下去:“并没有,只是来的路上号线刚看到了一个熟人。”
太子满脸好奇地问:“是谁?”
“可还记得花灯节与我一同逛街的那位姑娘?”白蔚直接点了,果然就见太子脸上略有些心虚,心中不由一叹。只是太子显然并没有承认的意思,说着倒是有点印象,飞快地将这个话题拉了过去。
“你之前找庄家人,是有什么打算吗?”没有等她回答,他就又抱怨,白蔚给的名字一个已经走了,另一个没有入仕。
“要是早知道是就在翰林院里也有庄家人,就不用找那么长时间了。”
白蔚听着他喋喋不休,并没有急着回答。在他喝得口渴的时候给他续上香茶,太子就立刻回过了神:“你还没回答孤的问题呢!”
“殿下这些时候,越发有威仪了。”白蔚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太子就得意地笑:“孤现在开始参与政事了,自然更有威仪。”
他又说起朝中大人们对自己的看重与支持,自己做事时是否顺手的事,一时间,房间里都是他的话语。
他身边的的大太监低头垂目,一直都不曾说话,只是眼看着后来太子越说越多,他便上前轻声提醒:“殿下。”
太子立刻惊觉,对白蔚露出歉意笑容:“嘿嘿。”
白蔚方才慢条斯理地说:“方才殿下问的事,牵涉到一件陈年旧事。等都打听清楚了,才好与太子分说。否则影响了他人,就不好了。”
她越是这样说,太子好奇心越重。只是白蔚不肯说,太子追问了一下得不到回答,只能将好奇心按了回去。
两人闲聊了片刻,太子就道:“今日出宫来,孤也是得了父皇的准许,告知你一个消息。”
白蔚歪头看他,没想到皇帝居然会提起自己。
“之前的事已经探查清楚,与宗室有关。你自己也当小心。”太子看着白蔚,很是严肃地说:“你身份低微,身边又没有什么能保护你的人,父皇说,赐给你两个贴身保护的,免得你受了牵连。”
白蔚心知肚明这是皇帝想在自己身边塞人,她当即起身行礼,领了陛下的好意。
门外就走进来两个少女,容貌都是中平,抬起头来似乎与旁的丫鬟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两人都眸色清冷,不笑的时候寒意逼人。
当然,面对白蔚的时候两人脸上都带着笑,略微眯起眼,就遮挡住了眼底的寒光,倒是显得可可爱爱起来。
白蔚问过两人的名字,一人叫做红凉,一人叫做红雪,显见得是参照了白蔚身边的丫鬟来取的名字。
白蔚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太子道:“你身边那个丫鬟……”他顿了一下,方才继续说:“你若是想留下来也可,只是日后若是从她那里漏了消息……”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你知道的。”
白蔚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就决定了红玉的去处,于是问:“若是你们带走她,又当如何?”
“留在宫中罢了,”太子回答得毫不犹豫:“不过一件小事。”
白蔚却不肯轻易答复,只说自己再好好考虑考虑。太子送走了她,坐在屋内手中捏着茶杯,却没有喝一口,只是闻着香气。
“大伴,你说,能那般毫无顾忌伤人的人,居然也能替他人这般考虑吗?”
伺候他的大太监就上前,口中道:“殿下问老奴这些,老奴可就不知道啦。”太子洒然一笑,摇了摇头:“罢了,回宫吧。”
白蔚回去之后就招了红玉过来,略微提了提此事,就问她能否保守秘密。
红玉被吓得脸色发白,身体颤抖:“小姐,奴婢……奴婢不知道。”她眼圈微红,苦着脸说:“奴婢是不敢泄露秘密的。可奴婢知道自己,就怕夜里说了,或是被人套了话去。”
越说,她的眼眶就越红,最后一眨眼,眼泪就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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