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蔚不知道游管事的主子想干什么,但她知道,必定是不成的。只是在这里也没什么消息来源,红雪固然与白大老爷的人还有联系,却不肯轻易暴露了这一点。
她也就只好从游管事的表情这种来猜测,对方的行动收到了什么成效。
游管事虽然是一张笑呵呵的脸,却并不是非常能掩盖心里的想法,往往被白蔚说出心里话,还一脸不可置信。
白蔚说得多了,他渐渐地就不来了,生怕自己再被白蔚看出什么来。背地里对白蔚也多了几分畏惧感,甚至于偶尔有什么拿不准的小事,也改头换面地拿到白蔚面前说一说,想听听她的看法。
白蔚看出了这一点,越发卖弄。倒是红雪有些不解,只是她向来不对白蔚的行动多加干涉,反而多有配合,眼看着白蔚在下人们之间刷足了名声,在游管事面前,几乎变成一个半仙般的人物了。
以至于后来白大老爷派的人过来和红雪交谈的时候,都极为不解。小姐到底是在这里做了什么,以至于游管事对着白大老爷都止不住地感叹,真真是天上仙女下凡。
红雪失笑,却也觉得白蔚在白家完全不曾有这般锋芒毕露的时候,这副模样也煞是可爱。
白蔚在这边玩得不亦乐乎,游管事这一日却笑微微地进来了:“原来白小姐也不是外人,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这般唐突的。”
白蔚不解,问:“何出此言?”
游管事就摆摆手:“白小姐又何必装模作样,早些年,不就是白小姐插手,才闹得勋贵们惶惶不安吗?”他做个你知我知的表情:“这可是帮了主子的大忙了。”
白蔚知道他必定误会了什么,也不说破,只是笑道:“这可是冤枉我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小女孩儿,如何能插手这般国家大事。”
游管事就道:“事到如今了,白小姐又何必隐瞒。那些事,沐先生可都与我们说了。”
木先生?
白蔚想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么个人,于是依旧否认。游管事就急了,叹道:“白小姐果然还是信不过我们。无事,等沐先生来了,我倒要看看,白小姐又该如何说。”
此事过后没多久,游管事果然就带了那位木先生来了。
白蔚一看到人,就知道自己原来是听错了。游管事说的,分明是沐先生。
来的,是沐庭烨。
她的笑容顿时就僵了一下,才变成笑:“原来是沐公子。倒是我小看沐公子了,原来沐公子,如今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她是在讽刺,沐庭烨却仿佛听不出来,含笑拱手:“过奖过奖,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他做足了客气的姿态,白蔚却被他有些气到了。
游管事指着沐庭烨笑:“白小姐,这可算是认识的人了吧。你要还说你和当年的事没关系,那可就没意思了。”
白蔚只是勾一勾唇角:“虽然这沐公子确实是我认识的人,可我怎么就听不懂游管事的道理呢。沐公子当年告过自己的叔叔,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我撺掇着沐公子去告的吧?”
沐庭烨含笑看着白蔚不说话,游管事却顿时不服气起来:“白小姐,这就没意思了不是。沐公子当年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也是知道的。沐先生,您别介意,没有说您不是的意思。若是沐公子当年身后没有人,怎么可能搜集到勇毅侯府的证据。”
他非要逼着白蔚承认不可:“好说歹说,那也是勇毅侯,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白蔚就大笑起来;“果然如此,游管事你对我的误会,可真是……”
她摇摇头,一脸不忍说的模样。沐庭烨就在一旁含笑看着她,也不说游管事说的到死是不是真的。
“游管事就不知道,当年沐公子后面,还有个勇毅侯老夫人吗?那可是勇毅侯正儿八经的嫡母,当年也曾执掌侯府的当家主母。”
游管事一愣,下意识去看沐庭烨。后者这个时侯才洒然一笑,对游管事点头:“确实如同白小姐说的那样。当年,是祖母。”
游管事顿时讪讪,只是也不好意思道歉,挺着脖子道:“那白小姐怎么和沐先生认识的?”
白蔚莞尔:“沐公子不曾说吗?当年他陪同老夫人入京,曾与我同行。”
游管事见沐庭烨点头,越发说不出话来,嘟嚷了两句,就说自己有事要忙,先一步走了。
沐庭烨慢条斯理地喝一口茶,对白蔚道:“你倒是此间乐不思蜀。”
白蔚就叹:“我一个女孩子,就算想走,又能怎么走。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沐庭烨含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手指沾茶在桌上写:“再过半月,就有定论。”
见白蔚点头,他就顺手用袖子盖了。
白蔚看他的目光就格外复杂:“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起这样的勾当了。”
沐庭烨就笑:“我这般身份,又能如何。挂着个告了叔父的名头,就算是科举入仕,只怕也碍了不少人的眼,一辈子都要蹉跎下去。既如此,还不如搏一把。”
白蔚就叹:“既如此,又何必非要入官场。”
沐庭烨就仔细看她的脸,发现她是真的这么想的。他就一笑:“妹妹还是想得简单了。这年头,当个平民百姓,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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