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ethoven:Piano Sonate No.14 in C-Sharp Minor,Op.27 No.2 “Moonlight” -3. Presto agitato 」
江虞舟微微一笑,轻轻拍了一下叶初阳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开口道:“知道了。”
他打开手中的伞,叶初阳与他肩并着肩,视线被江虞舟手中的兽首伞柄吸引,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问道:“想吃什么?”
“晚上去我家吃吧。”
锦城一下降了温,秋风卷起冰冷的雨丝打在两人的面上,顺着脖颈流到了衣服里面。
叶初阳看着他的侧脸问道:“你姑姑不在吗?”
江虞舟看了过来,答道:“她这两天有工作,早上就飞上海了。”
两人在学校草草解决了午饭就去了琴房。
叶初阳正在翻谱子,突然琴房门被打开,钟聿从外边进来。他抖了抖外套,挂在门上对叶初阳开口:“我过来待会儿,哎,许指太恐怖了,在厅里训新生呢。”
叶初阳拧紧弓毛,“嗯?”了一声:“江虞舟在旁边你咋不过去?”
话音刚落,隔壁琴房传来琴声。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江虞舟正在抠细节。
钟聿叹了一口气:“舟舟练琴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他坐在椅子上,“话说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叶初阳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左侧的痕迹,而后架起小提琴,转移话题:“为什么不喜欢?”
钟聿没追问,伸着懒腰:“据我多年观察,舟舟有些完美主义,练琴嘛,大家都懂的,难免会出错。”
“但他就是不喜欢这些错误,他控制欲特别强,他有些时候会因为抠某处小细节而变得有些暴躁。”
恰好旁边的琴声戛然而止,随即重复某几小节的琴声传来。
钟聿哑然失笑,拍了拍大腿:“但是舟舟就是这么可爱。”他对着叶初阳挤眉弄眼,“怎么说?有无对象给我家舟舟介绍一下。”
“一定要乖的。”
叶初阳突然对着钟聿露出两排牙齿,笑着:“你看我乖嘛?”
钟聿翻了个白眼:“滚。”
叶初阳看着谱子,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你知道他和南归为什么分手吗?”
钟聿在手机上回着消息,头也不抬:“不知道,你自己问去呗。”
钟聿在叶初阳琴房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叶初阳收好小提琴去隔壁琴房的时候,江虞舟还在练琴。
曲子已经从贝多芬变成了肖邦,江虞舟正抠着其中一首练习曲的小细节。
叶初阳推门进去,江虞舟转过头,见是他,又转回看向谱子,将最后一段练完了。
他放下手,看着面前的谱子微微拧眉,语气里带了一丝焦躁:“我肖邦弹得太烂了。”
叶初阳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他道:“贝多芬也是,舒伯特也是。”
他将谱子合上,合上琴盖。
叶初阳自觉拿过他的谱子,柔声安慰:“不过是练琴,谁练琴都会生气,不要妄自菲薄。”
江虞舟沉默片刻,看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口。
两人出了教学楼,外边雨已经停了,学校的石板路上堆积了不少小水洼。两人仔细避开那些小水洼,雨后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清新味。
叶初阳却在其中闻到了江虞舟的香水味,一股冷冽的味道,已经是后调了,淡淡的白松香和檀木香夹杂在一块儿。
“两年前,我弹过一模一样的曲子。”
江虞舟突然开口,语气平淡。
叶初阳还在等下文,却只听见一声叹息。对方的情绪有些低沉,叶初阳看了过去,见江虞舟的唇角向下,皱着眉。
他伸出手,握住江虞舟的左手,他微微用力,将人的手牵紧了些,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是人只要是很久没练过的曲子都会生疏。”
江虞舟想要挣脱开叶初阳的手,却无果,只听见叶初阳继续道:“你这算什么,我刚进校的时候在我妈面前拉柴小协,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让我滚去练五个小时的音阶。”
徐瑜女士对整治叶初阳很有一套,她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但对待音乐这一块儿却比任何人都要认真,特别是教育儿子的时候,从不放水,一边教习一边嘲讽。
“学乐器的,就算是天才也得练琴。”
M院有两个不成文的校训:“Go practice or go die” 和 “I'm still practicing'”。
叶初阳突然放开江虞舟的手,从风衣口袋里面掏出一颗方才从钟聿手里撬来的糖,他撕开封口,举到江虞舟嘴边,笑着:“张嘴。”
江虞舟微楞,随即抬眼看了他一眼:“我对这两字儿有些后怕。”话是这么说,却乖乖张开了嘴就这叶初阳的手将糖含入嘴中。
钟聿给的糖是锦城一家专门卖糖果的店做的,糖纸画着那家店的logo,却没标明味道,为的是入嘴时的刺激。
柠檬的味道在嘴中散发开,前边让人觉得有些酸,后调却是甜的。
叶初阳转头问道:“什么味道的?”
两人此时已经进了小区,四下无人,江虞舟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微微仰头,将叶初阳的唇瓣含入嘴中,而后快速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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