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看出来雪莉娅不相信她的话,随即解释道:“家里孩子天生不会说话。”老妇人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口黄牙,两只眼珠紧紧盯着脚下孩子,样子简直比她还像个巫婆。
雪莉娅自认为不是个爱管闲事的,见那老巫婆坚持也没想怎么样,打算抬脚转身,不管那脏兮兮的小孩。
抬了抬腿没抬动,见那孩子还紧紧抱着她的腿,开口道:“放手。”
孩子摇头。
“放手。”
孩子头摇得更厉害了。
雪莉娅皱眉:“最后一遍,放手。”
孩子把手里的大腿抱得更紧了。
“那闭眼。”雪莉娅有点无奈道。
孩子这次听话,乖乖得把眼睛闭上。
雪莉娅抬手洒出白色粉末,林中刮起了大风,树枝沙沙作响,雪莉娅随手捡了两个石子打在老夫妇脚边,嘴中念了句咒语,头顶似乎还有闷雷的声音落下,面前张牙舞爪的老夫妻见如此情形,面上早就挂不住一边露出惊恐的表情一边转身往山下跑。
“怪物!怪物!”那老头儿跑的比老妇人快,全然不顾她媳妇,老妇人喊着雪莉娅是怪物还有抽出时间来骂老头儿不管她。
结果那老头儿摔了一跤,老妇人跑过他身边还不忘啐了一口“活该!你就等着被那巫婆吃掉吧!”
雪莉娅看着两人轻哼一声,觉得好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也不是真吃人,把人吓跑就行。
雪莉娅打脸了,她上一秒还说自己是个不管事的人,下一秒就要带着个拖油瓶回家。
她现在就想把脚边脏兮兮的“东西”送下山,结果脏兮兮的“东西”一问三不知,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家在哪,不知道这是哪。
雪莉娅一直觉得自己性格很好,很少生气,面前的孩子却差点让她破功,问了好几个问题就只会摇头,雪莉娅表情凶狠,长年黑袍裹身,越问表情越阴沉,后果就是把人家吓哭了。
孩子一直流眼泪张大了嘴巴却不出声,雪莉娅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好像是个哑巴,也没法回答她的问题,想到这里雪莉娅就释然了不少,伸手拍了拍脏兮兮的脑袋,她是想让孩子不要哭了,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把习惯拍墓碑的动作用在孩子身上。
现在天黑了,镇长办事处估计也关门了,只能明天一早下山送人去处理。
雪莉娅领着孩子在深林里穿梭,今天中午下过雨,夜晚的天空格外干净,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白纱,月光照亮前方的路,即便没有灯火的指引也能看清地面。
不过随着两人的深入,周围的树木越来越高大,枝干粗,枝叶密,偶尔只有那么几道月光能透过树叶洒下来,雪莉娅夜晚视力很好,而且她经常走动,熟悉地形,走起来和白日里没什么两样,当身边的孩子抓着她的衣袍踉跄了好几下,她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个拖油瓶看不到路。
她伸出双手,结了个简单的印,手心里窜出了一团火,周围瞬间亮了不少,孩子满脸的眼泪干后留下的泪痕格外明显,随手擦了擦,然后崇拜的看着她……手里的火团。雪莉娅从地上捡了跟树枝,把火光附在上面,一两人悠悠的走回去。
烛火从某种方面来说是女巫能力的测试,最开始的巫术训练就是让面前的蜡烛自己燃起来,这是巫族里最基本的能力。当做阵法施法时,烛火的明亮程度也是一种测定值,烛火越大越亮,阵法法力越高,如果烛火全部熄灭,则代表阵法失败。
刚一进门,屋子里的蜡烛似是感应到了有人回来了,全部燃了起来,照亮了木屋。
木屋不大,中间放了张宽大矮桌子,上面摆满了蜡烛,围成一个圈,没有凳子,地上放了几个垫子,随意摆放着,令人注意的是有一整面墙被做成了书柜,塞满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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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娅:我们女巫也是有尊严的,不是什么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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