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有点犹豫。
倒是不担心姜靳对她怎么样。
只是姜靳这人太具诱惑力了，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把人给压了，毕竟她觊觎他那公狗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坐在床上想了老半天，明媚终于坐不住了，拿了包就出门。
她坐不住，姜靳那边更是如此，一整天都惦记着家里那个小祖宗，一会儿担心她吃没吃饭，一会担心她还在不在。
队长一整天板着个脸，方达也不敢说半句，就跑蒋建旁边咕哝：“你说队长想啥呢这一天天的，还惦记着案子呢？”
蒋建看他一眼说：“傻。”
方达一听不乐意了，推了他一把：“不是，你没见队长这两天脸色不对呢。”
蒋建是个人精，能看不出来？他被方达吵得不行，抬头看了眼墙上挂钟说：“得了吧，队长急着下班呢，不信你去问问看。”
方达将信将疑，他拿着卷宗假装从队长办公桌旁边经过，看队长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状似不经意道：“队长，到点了，晚饭去哪吃？”
姜靳一听这话，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钟，果然时针指向六了，他起身，拿了椅子上的外套出去了，半分眼角没分给方达，方达一脸懵逼：“不是，队长不跟我们一块吃饭了？”
蒋建就乐了：“咱队长可是有媳妇的人，犯得着跟一群大老爷们凑一块儿吗？”
有媳妇的姜队长归家心切，一口气上三楼，开门一看东西还在人没了，登时心都凉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人不刚回来么怎么又走了？
他往屋里走，结果一看浴室里都没人，一时间一种难以名状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姜靳不受控制地踢了下柜子，低低地骂了声。
他脸色尽可能地平静，心里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去他妈的媳妇。
动不动玩消失，他妈的连找都没地儿找。
姜靳眼底发狠，把外套往床上一扔，自暴自弃。
你他娘的气个什么劲？一个女人而已。
他默默地去柜子里找了套衣服进了浴室，没一会里面水汽缭绕，姜靳站在花洒下，伸手抹了把脸，骂了声靠。
还是决定出去找人，没准她只是出去走走。
冲完澡出来，头发还是湿的，他随意搭了条毛巾在头上，去抽屉里找烟。
烟盒打开一半，看见书桌上一张纸条。
拿起来一看，他的心情诡异的平静下来，一阵轻松。
她说要去中学一趟，叫他别担心。
姜靳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她一不见，他躁得想打人，然而一看到她的留言，姜靳嘴角翘了下，烟也不抽了，迅速擦干头发出门去学校接小对象。
按理说这会儿学校早该放学了，姜靳出门那会已经快七点，小对象还没回来，尽管看到了她的留言，他一颗心总归没落到实处。
他出门，正碰到方达哥几个在桥头买面饼吃，这家面饼新开的，方达一口气要了三个，结果人家的饼一个顶脸大，他吃一个都要吃直了。
毕竟花了钱的，又不想浪费，见到姜靳他眼睛一亮，乐颠颠地把没吃的那个饼递过去，嘴里还咬着饼，含糊着问道：“队长你上哪儿去？”
姜靳也不客气，接了他递过来的饼咬了一口说：“学校。”
蒋建秒懂：“哈哈哈队长要去接嫂子啊，嫂子还没下课吗？”
方达抢答说：“我知道，我侄子也在他们学校，听说好像要期末了，初三的都要补课，补习呢。”
这个理由倒是站得住脚，姜靳听了也稍稍放了点心，等几人吃完，姜靳挥挥手走了。
方达愤愤不平：“队长不地道啊，有了对象就不要我们这几个兄弟了。”
姜靳边走便摇头失笑。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见过断手断脚的，可没见过不穿衣服满街跑的。
没一会儿到了中学，就一栋教学楼，三楼几间教室还亮着灯，还能听到上面传来细碎的声音。
姜靳没有迟疑，抬脚上了三楼，从楼梯口依次往里走，最里面一间教室，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气恼：“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是烟波江不是靳水江，许昌，不许偷偷改词！”
姜靳站在窗边，透过窗户看向里面，她正在给学生讲古诗，昏黄灯光下，姑娘侧颜姣好，眉眼稍弯，溢出点点温柔。
她一偏头看见了站在窗口的姜靳，大眼睛一瞬有些惊喜地亮了亮，趁学生低头背诗的时候，她歪头，悄悄朝他眨了下眼。
姜靳失笑，眉眼间的冷冽顷刻间瓦解，在她的笑里一下荡出点点温柔来。
他转身下楼，不打算打扰她。
学校的栀子花开了，姜靳坐在楼梯口，闻见浓郁的栀子花香，伴着淡淡的玉兰香，夜风一吹，又渐渐消散，在他眼前逐渐凝聚成一个姑娘的模样，她歪头一笑，姜靳心里顿时便软成一片。
黑暗中啪嗒一声响，火光倏忽间又暗了，姜靳点了根烟在手里夹着，他满脑子都是姑娘言笑晏晏的模样，像吸食了毒品，自此上瘾，欲罢不能。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蓦地想起那次她来学校，一个蠢小孩贪玩，头卡在了楼梯扶手栏杆间，嘴一扁，哭得天崩地裂。
正哄得不耐烦，就听见一声轻笑，他一抬头，就看见她唇边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她一笑，便面若春风，眉眼弯弯，一双大眼潋滟生辉，一下子戳到了他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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