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十七岁高中毕业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被擦掉了，又被人用红色的粉笔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支悠坐在座位上转着手里的笔，心不在焉的听着讲台上班主任的讲话。
支悠一句也听不进去，前排的小姑娘却听得很认真，还记了些东西到笔记本里去，他看了一眼窗外淅淅沥沥下个没完的雨，又有点想偷偷从后门溜出去。
前排的小姑娘身上有股子奶味，支悠闻了两下觉得还挺好闻，他一只脚刚刚伸出去，前排的小姑娘却忽然回了头，把他吓了一大跳。
“支悠，”姑娘的声音压的很低，“生日快乐。”
支悠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今天好像确实是自己的生日，他朝着姑娘笑了一下，用口型说了声“谢谢”。
前排的小姑娘又把头转了回去，支悠还当是说完了，刚想趁着班主任在黑板写字的功夫起身开溜，前排的小姑娘又偷偷从背后伸出手递过来一个很小的瓶子。
支悠见过这种瓶子，上次路过一家奢侈品店看见过的，大概是一种价格奇高的信息素香水，姑娘的手上还夹了一张纸条，支悠接过来看了一眼，又拿起那瓶淡蓝色的信息素香水看了看。
支悠其实对这种信息素香水不那么感冒，但纸条上却写着希望他能喷一喷试试味道，他和前排的姑娘关系还算是融洽，大抵是因为都是beta的缘故。
瓶子不大，支悠想了想还是开了盖喷了一点香水到自己的手背上，支悠把手抬起来闻了闻，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茉莉花香。
又香又甜，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到舒服。
……
支悠起床的时候精神很好，没做乱七八糟的噩梦，安安稳稳一觉直接睡到了九点。
习惯性捞了手机过来看消息，屏幕刚刚亮起就显示出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驻唱打来的，从七点半打起，一直打到了八点四十五。
支悠刚想着起床等会再回电话，驻唱又打来了，铃声一响支悠就觉得头疼，不得已还是接了。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驻唱急吼吼的声音：“悠悠啊，你今天来酒吧听我新歌呗？”
支悠沉默了一下回道：“顾宴你是想要我命？”
“……”顾宴哽住了。
顾宴虽说是驻唱，但个人水平是真的一般，唱自己原创歌曲的时候简直是个大型翻车现场，最初支悠还不知道这回事，被邀请去的时候还带了一束花，结果还没听完就把花搁在桌上跑外面清醒去了。
也不是说不好听，实在是歌曲不符合支悠的审美，顾宴嚎得也十分起劲，对耳朵不太好。不过酒吧的老板倒是屹立不倒，还能面不改色的鼓掌叫好，虽然支悠后来发现是因为这厮偷偷搞了俩耳塞。
顾宴那头静了一会才又开了口，声音委屈巴巴的：“我这回新歌不是之前的风格，你来给我壮壮胆不行吗？”
“你还要壮胆？干嘛？”支悠好奇。
“我就和你一个人说，你不能暴露我啊，”顾宴的声音神秘兮兮的，“我想在今晚上给印尧告白，就用这个歌。”
支悠这下就来了兴趣，睡意一扫而光：“哟，怎么着，百年老树终于开花了？”
“……妈的，你来不来。”顾宴吸了口气。
“来，怎么不来，几点？”支悠笑了一声。
“八点八点，你早点来，”顾宴声音压的有点低，“不行我得挂了我再练会吉他，慌死我了。”
“你赶紧去。”
支悠看了一眼挂断的电话笑了起来，他倒是对顾宴的歌没多大兴趣，只好奇印尧会是个什么反应。
支悠先前在酒吧上班的时候很少见着印尧，除了顾宴出来唱歌的时候印尧一定在场外平时还真是见不着人，一个酒吧老板活脱脱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平时都靠着另一个人打理。
印尧身边是不缺omega的，有好几回支悠下班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印尧上车离开，车里还有个小少年，瘦瘦小小的看不到脸，只能看见一双细长的腿，顺着风能闻到一股子很淡的草莓的甜味。
不过印尧身上是没有omega信息素味的，确实是个单身的alpha，长得也是斯斯文文好说话的模样，对顾宴的态度又带了点说不清楚的意味，这么快三年了，顾宴想要追求他倒也不是没理由。
支悠开了手机，在聊天界面里秦铭的头像上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没点开，决定不告诉他自己晚上要去酒吧的事。
秦铭不怎么喜欢酒吧，嫌吵，但戏剧的是他们两个最开始相遇的时候却就是在酒吧。那时候支悠把花扔在桌上去外面“避难”，秦铭也跟着一起出来了，抽着根烟眉头皱的死紧。
支悠不喜欢烟味，不动声色地走了两步离秦铭远点，酒吧外面灯火通明车流不息，还有烂醉的行人被朋友扶着跌跌撞撞往前走，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
秦铭就是这个时候忽然开口的，他吐出一口烟雾，转头去看离自己三步远的支悠：“来一根？”
支悠并不认识秦铭，只依稀有点印象是最近常来的客人，他转头看着秦铭的脸，酒吧上头装着的灯闪着斑斓的光，把秦铭的脸照得不是那么清晰。
鬼使神差的，支悠点了一下头，秦铭就走过来把手上的烟递到支悠嘴边，这个举动说不出的暧昧，支悠犹豫了片刻还是吸了一口，立刻就被呛得咳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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