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在秦铭眼里，支悠一直都是个温和的beta，日常生活没什么脾气，还在酒吧工作的时候也只是像只硬把皮毛炸起来充当尖刺的猫，什么时候都很软，符合他眼里beta应该对自己的态度。
被扇那一耳光的时候秦铭总有点难以置信，这一耳光不轻，秦铭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被一个beta扇耳光更是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支悠缩回手的时候满脸的厌恶，还把手在浴袍边缘擦了擦，这让秦铭觉得恼火，回过神来之后直接拽着支悠的手腕把人扯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支悠的卧室铺的是地板，摔在地上的时候似乎还有一点断裂的声响，秦铭抬脚把门踹得关上了，砰的一声响。卧室里一片死寂，支悠没站起来，他坐在地板上去看自己的膝盖，膝盖上有一小块不太明显的淤青，估摸着再过一会会变得更加明显，没个三天五天消不了。
“你对我发泄有什么用？”支悠抬头去看秦铭，露出一个笑容，“你喜欢的omega都嫁给别人了。”
秦铭被戳到了痛处，越发觉得暴躁，但他低头看着支悠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又生出一点后悔的心思，觉得自己刚刚不该这么推他，这种感觉很复杂也很混乱，秦铭感到眼皮都跳了两下。
但他高高在上惯了，不止是因为性别带来的优越感，还有这么些年跟着沈协走南闯北身居高位的自傲，而支悠什么也没有，离开封岂无之后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不至于为生计奔波劳累而已。
支悠扯了扯浴袍让自己不至于走光，秦铭的沉默进让他心里的恶毒念头进一步疯狂增长，他想要报复，但也确实没有能力，只能嘴上过过瘾试图用言语刺激秦铭，也想以此让自己变得好受一些。
“你用这些刺激我没什么用，”秦铭开口道，“我不过是比封岂无晚一步找到他，输了就是输了，我不是输不起。”
支悠仿佛听了一个笑话一样放声笑了起来，笑得整个人都在打颤，笑声让秦铭眉头皱的死紧，支悠不管这些，笑了半天之后又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眼角不知道是不是笑出来的眼泪，看着秦铭开口道：“输得起你来找我做什么？懦夫。”
秦铭没什么感情的冷笑了一声：“那你呢？”
支悠哽住了，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句话，他不再年轻气盛，他已经二十四岁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十七岁的少年。
支悠在地上又坐了一会才起身，他没去看秦铭，而是一路走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给自己从烟盒里取出来一支烟。支悠很少抽烟，这包烟原本是给秦铭留着的，才拆包抽了一支，支悠叼着烟，又拿了打火机给自己把烟点了，橘黄色的火光一闪而逝，但支悠总觉得眼睛灼烧一样的疼。
“确实是个懦夫。”
“我十七岁的时候以为自己离开了那个破地方，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支悠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看着烟雾在眼前散开变淡，他其实不怎么会抽烟，咳嗽了一下又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然后我就被卖了，遇到封岂无，又遇到你。”
“我是我自己，从来不是别人的替身，我和沈白草从来不相像，除了这张脸。”
秦铭站在门口沉默的看着支悠，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专注的看过支悠。支悠比之前瘦了，宽大的居家服穿在身_上显得空荡荡的。
支悠没有再拿起烟，他把烟夹在手指之间，看着烟在手上燃尽了，烟灰飘落在白色的瓷砖上，他的视线落在窗外灯光昏暗的操场上，并不去看秦铭。
“我真希望我永远十七岁。”
那一刻支悠总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人抛弃的怨妇，但事实上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定义自己，但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beta不应该幻想得到alpha永恒的爱情，这是很早之前他就明白的道理，更何况是像他这样平凡而无趣的beta，他就应该老老实实找另一个beta成家，然后碌碌无为过完自己的一生。
十七岁的时候支悠还妄想过打动封岂无，大抵是雏鸟情节，但后来看见那些相册的时候他就收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所以他说到底也没对封岂无动过感情。在那灰暗的几年里他反而活得像蓬勃向上的杂草，他没办法去上学，只能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啃书。
或许就是这么些年过得太苦，偶尔吃到一小块糖，就甜得心甘情愿上了勾，结果这颗糖不过是外表裹了糖衣的苦药，可付出的东西又收不回来了。
秦铭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站在门口看着支悠的时候心里忽然冒出来一点心疼的想法，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妙，来的也很奇怪和突兀。我有一点在意他吗？秦铭有点疑惑。
支悠把燃尽了的烟按在窗台上旋了两下就松了手，窗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烟头，支悠也没管，反正最后那些东西或早或晚都得他自己来收拾，晚一点也没什么。
“秦铭，就当你我萍水相逢露水情缘，”支悠开口道，“就此一刀两断。”
秦铭想要点头，但他又觉得自己点不下去，僵在原地搓了搓衣角，莫名觉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是个beta，你没办法标记我，我们也可以好聚好散。”
支悠伸手去摸自己后颈那个几乎是要烙下来的牙印，牙印很深，是一个让人难以忽视的伤口，但伤口总有一天会愈合消失的，不像AO之间的标记那样刻骨铭心且能一直保留。
秦铭觉得脑子里很乱，他到最后也没有点头，而是沉默着转身开了门离开，支悠靠在墙上听着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终于失了力气又重新滑坐下去。
真是够操蛋的人生。支悠心想，他原本就不该和这些身份不凡的alpha有任何一点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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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写，不知道有没有双更，补之前鸽掉的。我废话真的好多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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