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大概是入冬了的缘故，天气一天比一天要冷，下飞机的时候支悠又从背包里把新买的毛线帽给支娅戴了，顺带又把支娅悄悄松开了一些的围巾又给她缠紧了一点。支娅先前悄悄松开围巾的时候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这会又只能委屈巴巴的牵着支悠的手往外走。
支悠也知道支娅不喜欢缠着围巾，但奈何支娅的身体确实太差，生个小病都要让支悠担惊受怕几个星期，到了冬天也只能委屈自家的宝贝女儿裹成一个球了。
顾宴提早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机场，飞机还晚点了，这会已经快等得要发芽了，这会看见支悠牵着支娅走过来便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举高了手乱挥。
“爸爸！顾叔叔在那边！”支娅的声音闷闷的从围巾里头传出来。
“看到了看到了。”
支悠牵着支娅穿过人流朝顾宴的方向走去，他对这个机场还有些熟悉的感觉。或许是四年前离开的时候天气很差，整个机场压抑得要命，支娅的哭声也小小的，一切都糟糕的让他难忘的缘故，支悠并不喜欢这个地方。
支娅走到顾宴身边的时候就松开了牵着支悠的手直往顾宴身上扑，顾宴“哎呦”了一声，直接把抱着自己大腿的支娅抱了起来，又伸手把挡着织支娅半张脸围巾拨弄开了一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支悠戴着口罩站在一边笑着摇头，他下飞机的时候就把羽绒服的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眼睛，又时不时去看周围。顾宴把支娅抱起来，他这会才发现支悠下意识注意左右的反应，笑着拿肩膀撞了一下支悠：“别看了，没事的，都过去很久了。”
确实是过去很久了，支悠抬手调整了一下自己口罩的位置，也觉得自己慌乱的态度实在是好笑，四年前秦铭也不过是闹腾着找了一个月就再没有了消息，四年后秦铭估计早把他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说的也是，”支悠耸了耸肩，从口罩后面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这都四年了，我可能是太久没回来了而已。”
他们并肩往机场外面走，支娅趴在顾宴的肩头，让自己的脸从围巾里面露出来。支悠在机场里面的时候没有去帮她把围巾又缠起来，只是在出去的时候伸手拉了一下，支娅就马上装出气鼓鼓的样子撇过头去朝顾宴撒娇了。这样看着其实有点一家三口的味道，支悠心想，不过他和顾宴只是单纯的朋友罢了。
“啊，来的时候还没下雪的。”顾宴抱怨道。“这该死的天气，回去铁定堵车。”
支悠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支娅已经伸手扒拉着顾宴肩头的衣服，委屈巴巴的撒娇：“顾叔叔，我饿了。”
顾宴伸手去揉了揉支娅戴着帽子的脑袋，笑的有那么点傻气：“闺女饿了啊，再等一会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还要等多久呀？”
“不用很久，”顾宴抱着支娅往停车的地方走，“你是想吃我做的菜呢还是到外面吃？”
“我想吃炸鸡！”支娅丝毫不给面子。
“哈哈哈，臭闺女。”
顾宴的厨艺实在是算不上好，至少在支悠认识他的时候顾宴还是一个连炒鸡蛋都不会做的家伙，支悠跟在顾宴身后，看着前面一大一小两个人乐呵呵的身影直摇头。雪下的并不是很大，但支悠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了，帽子边缘有一圈白毛，但因为支娅喜欢揪着玩，有好几块地方都快要秃了。
所幸这个时候机场的人并不是很多，除了因为天气原因路上稍微有些堵以外一切都很顺利，上车的时候顾宴已经开好了空调，支娅坐在后座，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扯了围巾扒着车窗往外看了。支悠没去管自家的宝贝女儿，只是给她整理了一下衣领，他透过车窗去看被雪花光顾的这座城市——车流不息，撑伞的人慢悠悠的走着，熟悉的高楼，还有陌生的店铺，这些东西都让支悠有些无所适从。
顾宴随手打开了车载音响，柔和的女声充斥在车厢里，支悠有些昏昏欲睡，他把手搭在车窗边，感觉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车里的温度正好，支悠悬着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去。
路上很堵，车开开停停，支悠被整得睡不着，只好皱着眉头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顾宴调了一下车载音响换了首歌，前奏支悠觉得有些熟悉，等歌词出来的时候才恍然想起来是什么歌——是张惠妹的《人质》。
这首歌支悠很熟，大概是酒吧之前的某个驻唱很喜欢这首歌，酒吧里经常就能听到，但这并不是让支悠难忘的缘故。
那是个似乎已经快要被忘记的夜晚，忽然就被这首歌唤醒了，支悠还记得那天混乱的灯光下秦铭倾身过来，他往后倒去，后背贴着墙，发出暧昧的笑声。
“在我心上用力的开一枪……”驻唱的声音响起来。
支悠感觉到耳旁温热的呼吸，心口隔着衣服的地方似乎抵上了两根手指，浓烈的alpha信息素几乎要支悠感到窒息。
“bang……”秦铭压低了声音。
“让一切归零在这一声巨响。”
一切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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