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支悠醒过来的时候秦铭已经不在了，他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来挂到了一边，坐在病床边握着支娅的手发呆。病房里还有秦铭留下来没有散尽的信息素，这让支悠总觉得后颈发麻，他无意识伸手探进自己的衣领去摸自己的后颈。隔着薄薄的一层橡胶，他还能摸到底下早已愈合的齿痕，不规则的凹陷感从指尖传过来，让支悠回了神。
alpha的信息素确实有让人动情的效果，支悠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甩到脑后去，他伸手进裤兜里想要摸自己的手机，摸了个空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手机是丢在别墅里了。支娅还在睡着，支悠不放心的多看了两眼才转身推门出去，前台还有值班的护士，支悠上前借了手机打电话给顾宴。
电话刚接通，支悠只“喂”了一声，对面顾宴的声音就火急火燎的，震得支悠耳朵疼：“你们去哪了？手机也不带外套也没穿，搞得我还以为你们被绑架了。”
支悠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一点：“没，我们现在在医院。”
那头顾宴的声音实在有些大，支悠朝一直往这边看的护士露出了个抱歉的笑容，他朝楼梯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才又回道：“你小声点，我说了这是在医院……”
顾宴总算是收了声，支悠把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中途停下想了想，最后还是略过了秦铭的部分没说。顾宴不明所以，在电话那头笑着把停车相助的好人秦铭夸得都快开花了，支悠握着手机没能笑出来，随便敷衍了几句，报了地址过去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支悠还手机给护士的时候顺带问了一下费用，护士愣了一下才回答道：“秦先生已经把费用结了。”
“……”支悠哽了一下，“能给我看一下缴费单吗？”
“可以的。”
护士把缴费单又打印了一份递给支悠，支悠扫了一眼单子上乱七八糟的费用，看到总价的时候也不免咂舌，私人医院果然收费不低，不过支悠并不缺这笔钱，他收起缴费单朝护士开口道：“这笔钱我等会会重新支付，那位秦先生付的钱请还给他。”
护士原本还抱着吃瓜的心态看这件事，她还当支悠是秦铭在外头养着的小情人，昨天两人之间的“拉拉扯扯”她也都看在眼里。护士完全想不明白支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别提秦铭还是这家医院的老板，她有些为难的看着支悠开口道：“这个……”
“你不用为难，”支悠打断了她的话，“就当捐给医院的也可以，本来也是进他的腰包。”
“……”
“当然，实在不收我会取现金来。”
“……”
支悠说完就重新走回了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放松下来，支悠觉得自己糟糕透了，秦铭的出现也糟糕透了，把他已经平顺了四年的生活又搅得一团糟。支悠重新走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牵起支娅没有打针的左手弯下腰把脸贴过去，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支娅的体温还没降下去，应该还有点发烧。
顾宴很快就来了，印尧坐在驾驶座上没动，顾宴抓着外套往身上一披就下车往医院跑，支悠挂电话之前忘了说病房在几楼，顾宴进了医院大门才想起来这回事，左右看了看也没在前台看见人，却看见了秦铭，当即就僵住了。
秦铭就站在一楼大厅的楼梯口边，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但没点，顾宴觉得他是在发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但很快秦铭就抬起头来，顾宴猝不及防与他对视，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秦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顾宴心里满是疑问，又想到支悠和支娅现在就在这家医院，心下顿时凉了大半。秦铭这些年生意也做得很好，这家医院大概就是他名下的产业之一，十有**支悠的行踪是暴露了的，顾宴心想，他给自己壮了个胆，直接从秦铭身边走上了楼梯，出乎意料顾宴的预料，秦铭并没有拦下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顾宴加快了脚步，很快就上了三楼。
三楼总算是见到了一个推着车从走廊尽头走来的护士，顾宴走上前，但又不知道支娅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一时间有些尴尬，护士推着车似乎是赶时间，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急：“昨天来的那个小姑娘在四楼，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我这边急着给病人换药，先生您能不能让一下。”
顾宴往后退了一步，连说了几声不好意思，转身就往四楼走，走到四楼的时候恰好支悠从病房开门出来让护士给支娅拔针，顾宴仿佛见了救星，快步走过去拉着支悠就往角落走。
支悠不明所以，手臂被抓的也有些疼：“怎么了？”
“秦铭怎么会在这？”顾宴的声音压的很低，“你见到他了没有？他有没有对你和娅娅做什么？”
“没有，见了个面而已。”支悠叹了口气，也知道是瞒不住了，“是他把我们送到这来的。”
顾宴顿了一下：“真够孽缘……”
“没什么，等你那个‘演唱会’完了，过几天我就带支娅回去。”支悠靠着身后的墙壁，疲惫的闭上了眼。
那头护士已经给支娅拔了针，她推着车走过来朝支悠点了一下头，又推开了旁边的门，顾宴眼尖，瞥了一眼发现旁边房间并没有人，但他没说什么，跟在支悠身后进了病房。
支娅已经醒了，依旧躺在病床上，门开的时候她才偏过头来朝这边看，顾宴跟在支悠身后进来，支娅看见顾宴就笑了起来，她动了动腿要从病床上起来，但顾宴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现在不能起来，躺好噢。”
“好！”
刚睡醒的支娅看起来精神很多，只是脸颊依旧有些不正常的泛红。支悠搬了椅子过来让顾宴坐在病床边和支娅说话，他坐在一边闭着眼养神。
顾宴很会逗支娅开心，很快就把支娅逗得直笑，中途顾宴说着要带支娅去海洋馆，又提到海洋馆里的白鲸，支娅兴致勃勃的说好，由着白鲸也想到了之前支悠给她讲的故事，便也开心的和顾宴分享。
小孩子是不明白故事的含义的，但顾宴明白，他沉默着摸了摸支娅的头，又偏过头去看支悠。支悠已经垂着头睡着了，他眼底有清晰的青黑色，是昨天没有休息好留下的，支娅也看见了，她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压低了声音去和顾宴说话。
所有的一切秦铭都看在眼里，他看着手机上的视频，又想起先前支娅断断续续讲的白鲸的故事。秦铭不知道支悠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至少他能听懂故事的内涵。
支悠，就是那只白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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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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