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这一高兴,什么轻浮话都说了出来。
云谣正要鄙夷,就见迎面来了位白袍道士。
那道士身着白色直裰,鬓发微白,脸上有一条很深的疤痕,眼睑处的皱纹似乎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积淀了不少沧桑。
唐钰见了那道士,竟向他作揖,口中道:“国师。”
被唤作“国师”的道士恭恭敬敬道:“参见殿下,不知殿下到瑞王府上,是为何事?”
唐钰打开折扇,调侃而笑:“我来瑞王府,自然是为了云谣姑娘。”
国师摇了摇头,似在叹气:“太子乃是皇位继承之人,日后我辛国还得由您来统治,太子应当励精图治,而不是贪恋女色。”
唐钰笑言:“国师此言差矣。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女子,有何不可?”
国师见劝谏无用,只好叹息:“那微臣先行退下,殿下好自为之。”
说罢,国师拂袖而去。
待他经过身侧时,云谣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草香。
云谣眼睫微颤,这股味道好像有点不对劲。
唐钰见国师走远,笑着问云谣:“云姑娘这是在想什么?”
云谣略一思索,道:“殿下难道不觉得,这个国师怪异得很?”
唐钰闻言收起折扇,方才的懒散笑容渐渐散去,脸上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在下请云姑娘出来,就是为了此事。”
云谣这才明白,原来这几天,这太子殿下的轻浮放浪都是故意装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给国师留下个放荡公子的印象。不愧是将来要坐皇位之人,如此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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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波轻荡,画舫渐渐离岸,漂泊至湖泊中央。窗外下起了朦胧细雨,落在湖中,荡起圈圈涟漪。
船内的累丝镶红石熏炉里燃着熏香,侍女候在一旁斟茶。
云谣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原来殿下这般三顾茅庐,是有事求我?”
唐钰从容笑道:“云姑娘你冰雪聪明,自然能明白。”
云谣淡呷了口清茶,道:“殿下莫不是想要我帮你对付国师?”
“云姑娘果然是聪明人。”唐钰神色认真起来,“在下请姑娘你出来,就是想请你帮我一起对付国师。”
“我记得皇上当日宫宴上说,国师似乎是殿下的师傅?殿下还跟着国师学了好几年的道法?”云谣颇为好奇,那日在宫宴上,皇上提起国师时,明明是颇为信任看中,怎么如今这太子却是想除去国师。
唐钰神色凝重道:“因为我怀疑,国师与瑞王勾结……而且,国师的真实身份,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当年国师初来我国之时,自称是蜀山修道之人。父皇见他道法高深,便封了他为国师。我自小跟着他学法,倒也将他当作师傅一般,颇为敬重,可近几年来,我却渐渐察觉,他的身份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云谣不明白:“可你为何要我帮你?”
唐钰神色认真道:“那日在群芳楼,云姑娘既然有本事赶走采花贼,自然也有本事帮在下。”
云谣觉得有必要向他解释:“其实……那日在群芳楼,那采花贼不是我赶跑的。”
唐钰听得皱眉:“云姑娘莫不是不想帮我这个忙,所以故意用这话搪塞我。”
云谣解释道:“并没有,那采花贼当真不是我赶走的。当日连我自己都差点落入那采花贼手中,若不是有玄清尊者相助,恐怕你今日也见不着我。”
“玄清尊者?”唐钰疑惑,“他是何人?”
“……就是”云谣言简意赅,“一个很厉害的人。”
“……”
唐钰问:“那这位尊者和云姑娘你是何关系?”
云谣想了想,说:“似乎……没啥关系。”
唐钰显然不信:“若是无亲无故,那这位尊者为何要救你?”
云谣:“……我也想知道。”
唐钰眯起眼,冷声说:“云姑娘莫不是不想帮这个忙吧?”
“……的确不是很想。”
好好的,云谣自然不想卷入人间纷争。
唐钰嘴角抽搐,正色道:“这几年国师已经开始向我父皇下药,据我所知,他私下捉了不少活人练丹,甚至以吸凡人阳气来增涨自己的修为,云姑娘若不出手相助,日后人间大乱,生灵涂炭,恐怕是你们仙界之人最不想见到的吧。”
的确,若是人间大乱,他们仙界绝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已酿成大祸,要想对付国师已是难上加难。
思虑再三,云谣做了决定:“好,我答应你。”
唐钰目的已达成,向她许下承诺:“若是日后云姑娘你助我铲除国师,我答应你,你想要什么我自然都会给你,包括日后我登上皇位,你若想要这皇后之位……”
云谣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不了不了,我并不想要。”
唐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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