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西南小城,苍术带着人进入了一间古董店,店掌柜见到苍术,随即立马收了昏昏欲睡的神色,正色将人请了进去。
店铺后面是一座小院,苍术跟着店掌柜进了左边一间厢房。大抵是因为没点灯的缘故,房中略显阴沉,黑暗中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
男子见到苍术冷哼了一声,随即从黑暗中走出,他五官较深刻,五十左右,面上有一道早年留下的疤痕:“先前答应我的事情…”
苍术回道:“你的家人都安置好了,在国公府名下一座庄子中。”他坐了下来,看向男子,“现在可以把独孤霖的下落告诉我了么?哈森。”
哈森听此问道:“我怎能确定我家人是安全的?”
苍术:“他们就在云城,国公向来说到做到,不会对你的家人做出什么的。”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封信递给哈森,“这是你妻子的信。”
哈森接过信,就着从窗户纸透出的光细细读着,而后叠好放入怀中,深吸了一口气,将独孤霖的藏身之处说了出来。
当晚,独孤霖藏身的那间小酒馆被赵晏和沈郁的人给破了们,活捉独孤霖。
哈森在独孤霖面前自戕。
独孤霖顿时了然了所有事情。
哈森在几日前便暴露了行踪,被沈郁的人所寻得,在双方的商讨下,哈森说出独孤霖的行踪,国公府保他家人一世平安。
独孤霖早年篡位,当年的确被丢到了狼群里,却被永和帝所救。之后独孤霖带着残部悄然潜入西梁,成为了隐龙阁的一部分势力。
几日后,沈峥与赵客正在去扬州城的路上,赵客闲不住,在定京没过几天舒坦日子就嚷嚷着要出去。
马车中两人正在下军棋,下到一半赵客便耍赖:“不行,你为何次次都赢我!?”
他不依不饶地扑倒沈峥开始上下其手,待握到沈峥的手时却发现了一股不对劲。那本该是细腻的右手手指上却多了几处伤痕。
赵客向来是牵着沈峥的左手,这几日也没怎么观察他的右手,如今摸到伤痕便起了疑心,将他的手举起来看。手指上有不少刀留下的新伤,伤口不深,只是有些多罢了。
赵客皱了皱眉问道:“你这手?”
沈峥并无什么反应,随着马车突然而来的颠簸,沈峥将赵客翻身压在身下,而后赵客便感觉到自己的发冠被他摘下。
赵客不解地看着他,随即沈峥深如潭的眸子微眯,他轻声道:“子玉,我帮你再束一次发。”
赵客被他拉了起来,沈峥在他身后轻轻为他梳着头发,赵客想到什么,嘴角翘起来,透过小几上放着的铜镜看着沈峥和自己。
赵客心中顿时充满了一股慰藉,因为他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他和沈峥依旧会如此,永远不变。
在沈峥的手中,他的发冠很快便被束好,沈峥将簪子插了进去,而后道:“子玉,这簪子你喜欢吗?”
赵客转过头看着镜子,一支墨玉刻云纹的簪子从发冠中穿过。
沈峥似乎是有些不满,叹了口气:“我第一次用玉刻这些东西…”
赵客转过头,吻上他,两人拥吻了一阵,而后赵客才放开他,低声道:“我喜欢,喜欢的要紧。”他轻轻啃咬着沈峥的喉结,“所以,沈峥,我们什么时候大婚?”
沈峥搂着他腰的手微微收紧,他将赵客紧紧搂在自己的怀中,压低声音:“我真的想把你现在就带回去,在陛下面前跪几天几夜都要将圣旨请来。”
赵客笑着又吻了上去,而后意识到了什么,指着下面的一团突起,骂着:“沈峥!”
沈峥又亲又抱将他压了下去:“别动,还没到扬州,这马车隔音好。”
赵客到最后声音快哑了,打着人道:“你是牲口吗!?”
赵客迷迷糊糊睡了一阵,被沈峥叫醒后揉着眼睛,攀着他的肩膀蹭了蹭沈峥的衣袍,懒懒地叫了一声:“阿峥…”
沈峥亲着他的鬓角道:“到了。”
赵客遂攀着他的手,出了马车。马车停在一座小院门口,院门用的是上好的檀香木,门上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听松别院”。
赵客认了出来,那是沈郁的字,这是国公府在扬州的别院。
只是,这小院看着眼熟得很。赵客转过头问道:“这是…你当年养病的院子?”
沈峥“嗯”了一声,牵着他进了别院。院中的下人早早得了令,知道公子要来,已经将院子打理好了。
进门便是亭台水榭,典型的江南别院的景象,穿过长廊,长廊中有三三两两的仆从走过,见到他们都行着礼。
扬州的天气甚是舒服,赵客笑道:“以前来的时候还未觉得你家这别院好看,没来得及好好观察。”他捏了捏身边人的手,脸上笑意更深,“定是当年一颗心扑你身上了。”
两人走到小院前,沈峥推开门,小院的布置与九年前别无两样,都是相同的景色。小院很大,甚至有一个小湖,湖上座湖心亭。只是湖边围了栏杆,赵客意识到什么,担忧地看了沈峥一眼。
沈峥带着他坐到湖心亭上,开口:“以前娘亲怕我熬不过,本来想将这湖填了,但还是围了栏杆。”
亭中甚是凉快,虽然仆从没搬来冰,但凉风吹过,两人倒也感觉不到炎热。
沈峥的眉眼中带了一丝怀念,玩弄着腰间的玉佩,他语气平淡,仿佛说的不是他的事情一般:“遇到你之前,我的确有段日子难挨得紧,寒毒疼的时候我甚至想过要不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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