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昕申辩道:“可能姜维麟和东洲王氏的人已经怀疑我的身份,才会把我赶走。”
崔琰略想了想道:“姜天权此人和他师父一个脾气,老成刻板,没有坐实的证据绝不会妄动。他若是真的怀疑你的身份,反而会把你放在身边。”
叶昕奇道:“你对他这么了解?”
崔琰云淡风轻道:“当年接触过一二,还算有所了解。”
叶昕道:“就算他不怀疑,我再回去,他也会起疑的。”
崔琰道:“回去的事我会安排,你记住,只要乖乖跟着他,最好能跟着去神霄派。”
叶昕心念飞转,问道:“为什么要我跟着他,论武功谋略,我远不及他,哪有机会做什么手脚。”
崔琰扫她一眼,“要做什么你无须知道,到了时间我自会通知你。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取信与他,他越是信任你,你成功的机会就越大。”
叶昕面上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不知是什么危险的任务,只怕极不简单。无论神霄派还是花间派,都是庞然大物,她绝对不是对手,得罪哪一边都没有好果子吃,至于做间谍细作这种事太过危险,她又不是原来的叶昕,没有全身而退的本事。再说了,就算是原来的叶昕,还不是被各门各派围堵在山上几乎没命。
崔琰突然往床沿上一坐,伸手扯住她一綹头发,勾在指间玩耍,语气探究,“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小尾巴尾巴竖起,对着他呲牙咧嘴,发出低沉的吼叫。崔琰斜睨它,目光里透着冷意。
小尾巴更加急躁。
叶昕赶紧搂紧它,怕它得罪这位大杀神,在梦里她看见他杀人都不带眨眼的,一条狗命算什么,她赶紧道,“要取信姜维麟并不容易,我没把握。”
崔琰低笑一声道,“你要是原来的样子,可能真的不容易,现在这个样子,我看机会大的很。”
“可你总要透露些内容,我才好配合。”叶昕道。
乌黑软长的头发绕在手指里,崔琰稍稍软和,“忘的真是彻底。”
叶昕见他有些松动,又道,“我们到底也是在试炼里共过命的交情,你就透露一点吧。”
崔琰眯起眼,“你记起了?”
“没有全部,”叶昕摆手,掐着小指道,“就那么一点。”
崔琰目不转睛看着她,两指在她脸颊上掐了一记,如此轻佻的动作,偏他做起来风流酝藉,他声音低沉两分,“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叶昕,就算不记得,怎么秉性也完全不同了?”
叶昕心跳漏一拍,故作不开心拍开他的手,“不说就不说,挑刺做什么?”
崔琰不以为许,笑道:“这点脾气再没有,我可真想剖开你看看是不是换了芯子。”
叶昕瞬间脊背发凉,瞪圆了眼。
崔琰似乎被她惊吓的表情取悦了,笑道:“记住了,不止是教主,这还是贵人的意思,得罪教主,念在你以往的功绩,或许还能捡条命,若是贵人不高兴,任你武功如何高强,求死也是难事,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忽然贴近,呼吸一阵阵扑在她的耳廓,“本来在山上你就已经走进死路,也是你机灵,懂得跟着姜维麟,既然如此,就一直跟下去。必要的时候,你不妨袒露身份。”
叶昕道:“袒露身份?”
崔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笑道,“像他那样守礼方正的君子,日夜与你相处,你只要坦白女儿身,他一定会心有愧疚,对你多加容让的。何况,你是这样的一个美人。“
叶昕有点震惊,之前就听说两人是未婚夫妻,怎么这人能当面劝未婚妻给自己戴顶绿帽的,是两人感情不深,或者,他根本就是狠人——更可能,两者都有。叶昕越发警醒,看着他的目光有两分古怪。
崔琰看透她所想,沉吟一下,道:“花间派弟子岂会拘泥于俗规,你忘了,派中的弟子,哪个是一辈子忠于一个伴侣的。”
叶昕心念“花间派”三个字,默然。
“好了,”崔琰忽然没了戏弄的兴致,放开她。小尾巴突然伸出头张嘴朝他咬来,他反手一拍,小尾巴就滚了出去,碰的一下撞在墙上。
叶昕一惊,赶紧去看狗。
小尾巴汪呜□□,翻个身站起,冲着崔琰露齿,却不敢再靠近。
叶昕放下心,见崔琰要走,追问道:“贵人到底是谁?”
崔琰回头,“知道多了没好处。”
叶昕道:“我到底是右法王,难道不该知道为谁效命?”
崔琰瞥她一眼,嘴角略勾,“道衍和尚。”
……
道衍和尚——听到这个名字叶昕本能地感觉到脊背一凉。没等她追问,崔琰身影在门口一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叶昕担心刘氏母子的安危,自崔琰出现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她赶紧起床到刘氏母子两人的房间查看,幸好两人只是睡熟,过了没一会儿就先后醒来。
刘氏看看日头,又惊又讶,每日都要开店,她从未睡到这个时辰过,当下手忙脚乱到灶间去忙活。
叶昕吃了个面饼,打算趁早到镇上的马车行问出镇的事。路上,小尾巴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叶昕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有些出神,从镇上人口失踪,到山沟里发现大量活尸,背后都少不了花间派的影子,身为左法王的崔琰出现在此地绝对不是巧合。她打定主意绝对不掺和到花间派的事务中,不管崔琰怎样威逼利诱,叶昕早已看清楚,失去武功,对江湖事物一窍不通的她,对花间派早就是弃子一个,不然堂堂法王,婚姻对象同样是法王的人,被江湖正派围剿的时候身边能一个帮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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