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大战之后,众天兵天将回到各地兵府,但是雷石和归流却寻到天宫禀明情由要追随夜神。当时润玉重伤未醒,旭凤还未被禁足,听闻此事后直接将二人给派到了璇玑宫。
润玉信重二人,见他们执意如此,便也没有拒绝。后来才发现这何尝是给自己找了两个小仙侍,简直是大管家才对。
归流还好,向来吩咐什么就做什么。而雷石头就不同了,用膳要管、喝药要管、就寝要管、连看书也要管……你若是板着脸看他,他就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你。
结果每每都是润玉妥协。
毕竟俩兄弟也就这点像了,缠人的功夫一流,真真是让人惹不起又躲不起。
这不还没出来一会就被雷石循着味找了过来,润玉不禁扶额无奈道:“我在栖梧宫已经躺了一个月了,再躺下去以后怕是连路都不会走了。”
雷石嘟喃着嘴道:“不会走就不会走,大不了小石头背着您走好了。”
说着,他脸色一变,轻轻嗅了嗅,随即浓眉一扭,又气又急:“有血腥味,您的伤口又崩开了,早知道就该时时刻刻跟着您才对!”
说完似是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细长的白玉瓶,献宝似的道:“大殿,我方才去取药时路过兜率宫,太上老君说这是为您的伤专门炼制的灵液,虽然不能抑制魔气,但是能使您的外伤痊愈,比药王的药还要好使,您要不试试?”
润玉接过那瓷瓶,纤长的手指摩挲着白玉瓷瓶,浅淡如春日花色的唇畔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不能抑制魔气,但能让我胸前的刀伤迅速痊愈……这些话这是老君亲口告诉你的?”
雷石眨了眨眼,然后点了点头:“是啊。”
润玉将瓷瓶收回了怀中,然后摸了摸雷石的脑袋:“心意已领,替我谢过老君。”
雷石眯起眼舒服的在润玉的手心中蹭了蹭,还不忘道:“那我们现在回宫吧,小石头帮您上药。”
润玉:……
两人回宫之后好在归流已经回来了,润玉寻了个由头将小石头打发走后,将怀中的瓷瓶递给归流,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嘱咐道:“东西我看着倒是好的,你之前在魔界战场也没少受伤,要么你就用了,要不然就换个瓶装了留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莫要让小石头察觉就好。”
归流脸上笑嘻嘻的谢着接过了揣进兜里,眼底却闪着熠熠寒光:“魔气自伤口而入,不能抑制魔气又要让外伤痊愈,这是要想方设法将魔气封在您的体内啊。小石头尚幼不知这些弯弯绕,那太上老君莫非还不知吗?竟然还敢把这东西往您跟前送。”
寝殿内,润玉任由归流将自己的外衫脱了,然后轻柔的拉开了自己的中衣,他闭着眼道:“正是因为他明了这些才会交代清楚。他没有混到其它丹药里送过来,便是有一份心意在,总归还是要领这份情的。”
归流心里也明知这是天帝在使坏,但终究顾忌着润玉,因而只是撇撇嘴暗嘲道:“他若是没这个心,这灵药也到不了您手上来了。”
一边说着,他手中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二话不说便对准润玉胸前的刀伤狠狠的的刺了进去。
刃入寸许,原本快愈合的伤口霎时崩裂开来,但是伤口周围已然有些扩散的黑色脉络状的魔气却在闻见了新鲜血肉与浓郁仙灵交织的味道后,重新收拢成线然后缠绕在了新添的刀伤之上。
伤口周围原本有些灰黑的肤色瞬间恢复成了原来那般透玉般的白,而流下来的血却是黑色而浑浊的,甚至散发出一丝腥臭味。
归流下刀极快极准,但是润玉为了控制魔气四溢这道刀伤已经来来回回折腾四、五回了,伤口越发狰狞。归流看着有些不忍就想直接替润玉包扎伤口。谁知润玉见他收刀入鞘之后也没多言,自己凝气成刃,唰唰唰几下就将伤口周围的息肉和腐肉一一祛除,然后这才拿起一旁的布巾将污血擦了擦。
归流默默的扶着润玉坐下,上药包扎,他虽一声不吭,但瞧着润玉瞬间惨白如纸的脸色心中却有些后悔。
润玉却没有在意这些,而是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归流低声道:“果真不出殿下所料,陛下那日一早便去了紫方云宫,直到傍晚才出来,并且狠狠斥责了宫内的仙侍。而在此之前穗禾公主亦是在殿内待了三日,直到陛下来了才离去,脸色很是不好。”
润玉将中衣拉上,道:“针对我也就罢了,敢不顾旭凤的性命安危,天后定然是饶不了她的。天帝虽然对穗禾大肆封赏,但是却居功于她一人,鸟族并未得到什么实质上的好处,想必族内已有不满……此番若非是我挡在前面,天帝下一个要对付的定然就是鸟族了。”
因为伤口阵阵发疼又引起魔气肆虐,润玉的语气不禁虚弱了几分。归流替润玉披上外袍,动作轻柔小心的绕开他的伤口,并没有瞧见润玉平静的模样,反而以为他在担心问道台之事,心中虽然焦急嘴上却仍是淡定劝慰道:
“殿下莫要多虑,天魔大战了这么多年都没个结果,但是您一出手就直接毁了魔界大半元气平了战乱,此等功过众仙心中都清楚的很。这几日天玄神君为首其他天将都已上折求陛下收回诏谕了,五府天兵亦在严查造谣之人,水神和月下仙人更是因为此事与陛下起了争执,重压之下想必陛下很快就会收回成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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