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清气朗,今日阳光明媚。
丹朱带着收集了一整晚的星辉凝露往璇玑宫方向去,只是不曾想又被那个像竹竿一样又瘦又高的仙侍给拦在宫门外了。
前几日他已经来了数回了,只是次次都被拦在宫外不得入内,当真是要气到跺脚了。
“老夫我作为玉娃的叔父,来探望一下玉娃怎么了?你个璇玑宫小小仙侍既然连通传都没有就将老夫拦在宫门之外,究竟是谁教你的规矩?”
规流像个木桩子一样杵在宫门前,一板一眼道:“月下仙人莫要为难小仙了,夜神正在闭关,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丹朱跺了跺缠满红线的木杖,怒道:“前日里你便说他在闭关,老夫昨日却在仙兽园子里看见他了。今日又来,你还说他在闭关,莫非他这是诚心躲着老夫不成?”
原本就敷衍了事想给月下仙人留三分面子的归流当即脸一沉,一眼扫来,似是闪着赫赫刀光。
“我家主子躲着您?月下仙人怕是这话给说反了吧。”
想起昨日里远远一瞥间润玉那苍白虚弱的模样,丹朱心中一虚,晃着手中的星辉凝露重新扬起笑脸正待再磨上个几日,却见那小仙侍不耐烦的丢下一句‘月下仙人若是要探望,还是等我家主子出关之后吧’,然后就直接将宫门给用结界给封了。
丹朱气结。
虽然他可以破了这小仙侍的结界,但那样也不要脸面了。
于是气呼呼的转身去了栖梧宫踩点,谁知道飞絮也是一脸为难的说:“殿下这些时日都在陪伴……娘娘,所以鲜少在殿里。”
丹朱一愣:“娘娘?哪位娘娘,栖梧宫有娘娘了?”
飞絮咳了咳,凑近了小声道:“还能有哪位,自然是毗娑牢狱里的那位了。”
因为荼姚已经被废所以不再是天后了,飞絮作为旭凤的仙侍自然也不能大咧咧的直呼‘废天后’,于是只好说的隐晦了一些。
丹朱这才明了。
算算日子明日荼姚便要被剔仙骨贬下凡了,她做的恶事太多这是因果轮回之报。只是想想凤娃却忍不住心中一酸,也没有再纠缠的心思了,叹了口气之后摆了摆手走了。
不过丹朱仍是没有放弃,他跑去酒仙那换了了两坛足足有三万年年份的灵酒,然后去找药老。药老这几日基本上是一见个红影子就躲,谁知这会没跑掉,被这只红狐狸给逮了个正着。
药老瘦瘦小小的,背还有些佝偻,如今被丹朱一把捞了过来苦着一张脸怎么看怎么可怜:“月下仙人您就放过小老儿吧,老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丹朱拍着药老的额头,没好气道:“谁说我要问那件事了,就不许老夫心情不好来找你喝喝酒?”
药老道:“向来是你戏耍别人,哪有别人气你的份,这整个天庭还有敢惹你的?”
“去去去,什么叫戏耍别人,老夫是那种仙吗?”
丹朱将药老一推,晃悠着手中的酒坛子唉声叹气道:“还不是因为荼姚的事烦心,我是可怜我那旭凤侄儿……原本想找你这老小子喝个酒排解一下忧愁,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只是可惜了这两坛三万年的灵酒了,老夫还是找缘机去好了。”
药老见丹朱神色不见有假,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而圆滚的身子连忙扑了过去紧紧抱着那两小坛子酒不撒手。
“缘机她一女仙哪里懂得这等美酒的奥妙,算来咱俩已有千年没好好叙叙旧了,不如就借这个机会互解忧愁好了,小老儿最近也烦的很,烦的很呐。”
丹朱暗暗一笑,就知道这小老儿除了药最舍不得放不下的便是酒了。
于是白日当空,二人便在药王殿内推杯换盏了起来。
此酒名‘雪琼’,初入口香醇无比,后劲却是极大。果然酒过三巡之后,药王便有些神志不清了起来。
丹朱见状,为药王连连满杯,他自己却只是微抿,两坛之后,饶是酒量极好的药王也是醉的七荤八素的。还未让丹朱开口,便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道:“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屁大的事,放完就拉倒……哪有我愁心?说你戏弄人,可没说错,你这一回可是害死小老儿了呀!”
丹朱闻言,狐狸耳朵一竖,装作一副醉晕晕的模样反问道:“我知你是因为凤娃自尽一事怨我,可这不是我的主意啊……好吧,老夫当时的确是因为一心相救玉娃所以去找凤娃商量了,但这个主意可是凤娃自己拍板定下的,他若是不愿意,自然也不会有人强迫他。说好了他先装出自尽的模样,然后再悄悄服下红芝。等骗过了其他人,你再给凤娃喂下解药,这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如此一来,荼姚太微若是再对玉娃下手,定然会有所顾忌。”
他原本因为润玉要上问罪台一事急的团团转,不得已去找旭凤商议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此事。旭凤却告诉他润玉此次并无性命之忧。他放心之余见旭凤仍旧愁眉不展,不禁相询。旭凤却道润玉逃得此劫却未必躲得了来祸。
他心中一想,倒也是。此次可不就是他那无良的皇兄执意要推玉娃这没娘的小可怜上问道台吗?
二人绞尽脑汁的想着,丹朱无意间瞥见旭凤消瘦的模样以及黯然的眼神,不知怎么,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凡间那些话本子中的‘棒打鸳鸯’的桥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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