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顿了一下,宋微寒就把册子打开翻看起来。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竟禁不住乐了。
这本《**图鉴》可谓是容纳四海,涉及甚广,把“**”二字剖析的淋漓尽致,余白处更是有簪花小楷做笔记点缀,端的是一个雅致,叫人看了也不好意思生出些旖旎念想。
笔记只记到第二章节:吻术,还没有写全,只写了一半。
宋微寒轻笑着哼了哼,又往后面翻了翻,却见第二章节末的留白处写满了自己的名字,这字迹与前头的笔记如出一辙,甚至是写的更加仔细,一笔一划,端端正正。
蓦然联想到昨夜的吻,宋微寒的脸当即泛起些燥燥的热气,连一直上扬的嘴角都抿成了一条线,眼底更是风云幻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微寒抱着册子来到案桌旁,在写满名字的纸上又添了个“赵云起”,待晾干些才合了起来又放回原处。
说来也巧,宋微寒前脚刚坐定,赵璟后脚就端着早膳进来了。
宋微寒眯了眯眼,让赵璟伺候自己也是头一遭,不免有些喟叹。这样的生活,其实也蛮好的。
赵璟熟稔地把食盒打开,把菜一道一道地摆到案桌之上,笑着道:“这儿不比建康,虽都是江南,但菜品却不甚相同,我瞧着你以往爱吃的口味叫了几笼点心,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宋微寒兴致大发,笑问:“可否劳烦王爷介绍一二?”
赵璟眨了眨眼,凑到宋微寒面前说:“叫什么王爷,你若是叫声夫君,我就说与你听。”
“你还真是处处都要占便宜啊!”宋微寒不由笑骂一声。
赵璟大言不惭地道:“别人想叫还没机会呢!”
见对方噤声不言,赵璟又逼近半寸,逼喝道:“你叫是不叫?”
想当年赵璟逼他叫哥哥的时候还要软磨硬泡着,现在可好,直接威逼利诱了。
宋微寒探到他耳边,故意压低声音:“好夫君,你就说嘛!”原本宋微寒就是文人出身,声音软质温润的很,如此压下声音,便更动人心扉,再加上对方刻意把字咬的清晰圆润,赵璟一听,顿时软了半个身子。
说完,宋微寒又退了半步,完全不顾对方,甚至有些得意地瞧着对方的囧样。
赵璟稍稍坐定,心道羲和学坏了,但一想是跟自己学的,又觉得憨甜憨甜的。
赵璟用竹箸夹起一只小包子模样的点心吹了吹,递到对方口边,道:“这个叫笼糊,广陵常见的吃食,外皮脆薄而软糯,内里的馅却是鲜嫩爽口的紧。”
宋微寒启唇一口咬下,顿时被烫的说不出话,赵璟连忙上前把手伸到对方嘴边,连声斥道:“谁让你一口咬下的,快吐出来。”
宋微寒皱着眉摇了摇头,死活不肯吐出来,上不去下不来,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赵璟面色一凛,催促道:“吐!怎的你还嫌弃我不成?”
宋微寒又摇了摇头,在赵璟越来越沉的目光下终于把东西吐到了他手上,而后跟做错了事似的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人。
宋微寒的脸皮虽不及赵璟厚,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竟有些心虚。他原是想一口吞下,总不能一直让赵璟举着筷子,谁曾想那玩意烫的很,刚入口差点就有些兜不住。
宋微寒抬头偷偷看了眼赵璟,却见赵璟吹了吹那笼糊,然后一口吞了,不由面上一燥,越发地心虚了。
赵璟见他看过来,含糊的回了句:“浪费粮食是不好的。”
待他吃完,又问:“可好些了?用不用我帮你吹吹?”
宋微寒连忙摇了摇头,却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赵璟见他难得闹了个大红脸,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这算是掰回一局了!
赵璟怕再烫着他,故盛了一碗粥,先自己喝了一口再舀了一勺递过去:“这是酥蜜粥,你不好甜,我便让人少掺了些蜜,用的是白羊酥。你一路奔波,正好用些这个调补调补。”
《本草纲目》中载:酥油者,益虚劳、润肌肤、泽脏腑、和血脉,是极好的补品。在酥油中,以白羊酥为上乘,可见这不仅仅是一餐早膳的问题,宋微寒吃的分明是赵璟的心血啊!
宋微寒轻轻唆了一口,顿觉口中舒爽许多,原先的酸麻感也好了些。
赵璟见他未有不适,便又舀了一勺自己吃了,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一小锅的酥蜜粥很快就见了底。赵璟怕他还饿着,又逼着他吃了一块芙蓉糕,这才慢悠悠地让人把早膳撤下去了。
直到未时,宋微寒才被送回了满堂秋,宋随宋牧皆在,唯独闻人语不见了踪迹。
宋微寒疑惑的问向宋随:“先生人呢?”
宋随见宋微寒没有不妥之处,才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才想到闻人语已消失一夜:“昨夜,先生说是遇见了熟人,便追了过去,直至此刻尚且未归。”
“熟人?”宋微寒反复研磨了这两个字,大抵猜出了她所遇何人,却不知是巧合还是赵璟授意。
宋随见他沉思,犹豫了好半会才堪堪问出口:“公子,属下听…宋牧说带走您的是……靖王?”
宋微寒点了点头,却又发现对方似有不对劲的地方,便问:“你怎么了?”
宋随默然,而后一脸地慷慨赴死:“您不为老爷报仇了吗?”
原先他只当自家王爷是为有所谋,不得不与那恶名昭彰的靖王虚与委蛇,甚至不惜以自己作为筹码。往前他只当自己是个粗人,看不透主子的想法,便一直由着他,可现在他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就连宋牧都跟着不对劲了,这一发现让他越来越沉不下气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