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佳食言了,下午一点门外都没有动静的秦飞扬发消息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此时南嘉佳在办公楼旁的商场闲逛,直到她回办公司才回复,“我不回来,孩子你随便处理。”
看到消息的秦飞扬吸了口气,压制躁动情绪,回道:“你有什么事?”
南嘉佳不想回复他,无论她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然而孩子是自己给他的。
“什么事也没有,我找不到它母亲,我们也没必要找,你可以将孩子送走了。”
事实就该如此,她想过了,孩子的亲生母亲抛弃了它,整整一个白天都不要它,以后也不会要的。
而她不会抚养一个婴儿,出于人道主义,将它送给能够抚养的机构就够了。
她不会可怜它,也不会责备它的母亲了。
掺和毫无意义,什么都不会改变,每个人过得都只是自己的日子。
一上午的思索,她又是冷冷清清的南嘉佳。
她的心情稳定下来,她觉得很好。
南嘉佳的冷酷和反复无常叫秦飞扬头皮发麻,这样的情绪他在罪犯身上见过,他皱眉输入,“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捡到的,我去找它母亲。”
他没有说教感化南嘉佳,当务之急是解决婴儿归属问题。
南嘉佳的回复很冷淡,“没有意义,在家捡到的,我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四条消息一个接一个弹出。
“也许它母亲后悔了,你在家门口捡到的?”
“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你已不是对方的好友。”
秦飞扬想摔手机。
婴儿啼哭,他赶去卧室,不再跟着南嘉佳发疯,打包好小孩赶赴医院。
乖宝跟在男人后面跳来跳去,然后被关在屋内,它喵。
…………
南嘉佳晚上回家被秦飞扬堵住。
男人意图很明显,守住二楼,要和她谈谈。
“孩子送到医院了,等检查没状况,派出所的人登记完手续,就会送到福利院。”
秦飞扬负责任的告诉南嘉佳后续。
他观察女人反应。
毫无表情。
他说的话也许就像路旁树上掉下的落叶,触动不了女人内心。
“你挡住我了。”秦飞扬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撬开南嘉佳的嘴。
她要回家,他挡住她了。
秦飞扬张嘴,舌头一压,他转口道:“我加你好友吧。”
不再提孩子了,也不追究被删好友。
他骤然咧嘴笑了,男人眉目端正,温暖笑容能驱散阴郁。
侧开身,让出道路,秦飞扬再次说道:“家长让我们互相照顾,又是楼上楼下,留联系方式方便沟通。”
南嘉佳没有回答他,抬腿快速上楼。
这就是她的答案,她的生活不需要介入。
家里纸箱子还在,除却少了婴儿内部仍旧保持原样。
南嘉佳将纸箱撕碎,塞进垃圾桶。
芜城一所寄宿高中,一名女生晚自习时间偷偷溜向操场,操场靠山,树木并不多,但足以掩人耳目。
她鬼鬼祟祟走着,神色复杂,身体警戒。
纸箱跳入视野,她环顾四周无人,而后小跑过去。
“啊——”她尖叫,随即立马捂嘴,纸箱里的孩子不见了。
担心、慌张、失落、庆幸,百感交集。
被人捡了吗?可是学校里只有老师和学生,被捡去会有消息传出来的。她要坦白吗?要找到孩子吗?那是她亲生的。
不对,她本来就不用来的,她自己还是孩子,怎么可能养另一个孩子,她还要考大学,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怎么可能养孩子,所有人都会看不起她的。
可是她为什么到这里来了?她杀人了吗?它还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死了也不会知道吧?它不会难过吧?
脸上为什么湿了?我在哭吗?
明明她才十七岁,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为什么十几岁的女生就拥有了生育权?她不是故意的,它为什么要让她生出来?
脑子里浑浑噩噩,女生失魂落魄离开,脚步越来越快,她跑向教学楼。
…………
太阳东升日落,人们忙于生活,秦飞扬始终没能和南嘉佳处上关系,邻居情谊都无比浅薄。
他是在南博文到来后第二天才意识到楼上多了一个人。
十四岁的少年火力旺盛,钻进厨房乒乒乓乓,活力四射。
“嗷——南嘉佳鸡精过期了你知不知道。
“南嘉佳我炒辣的吃不吃!你在食堂一定吃不到这么辣,哈哈哈,辣椒面我倒了一半。
“不愧是我炖的汤,比我妈做的香多了,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会做菜。
“南嘉佳吃饭了,出来端碗!”
秦飞扬下班回来,就闻到来自三楼的飘香。
他抬头,薄光中三楼厨房的两块铝窗重叠,纱窗充分使用。
“啊切!”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秦飞扬打喷嚏,迈步进楼道。
口中不自觉分泌唾沫,那味道又香又辣。
他听到了南嘉佳家里的男声,是谁?
热闹的厨房里,南博文大厨卸下围裙,嘴上不停歇,“卖菜那个大爷坑我,嘿,以为我没买过菜呢,把最次的肉扒给我,我鸟都没鸟他,以后准不去他家摊子。”
客厅里有茶几没有餐桌,厨房里有张小桌子,堆满南博文添置的食材。
面粉,米,豆,蔬菜……
油烟机不能完全驱除油烟味,这也使得厨房不适合用餐。
南嘉佳把菜端上茶几,南博文拿碗筷。
女人坐在沙发上,大男孩拿垫子坐地上。
她俩一直都是这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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