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青锋再醒过来，是在卫生所，一屋子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很不适应。
他穿着病号服，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干净，病房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呃，还有一只鬼。
颜如柏飘在天花板上，脸色难看，“你终于醒了。”
刑青锋猛然想起今天还没有给颜如柏喂鸡血，他不会等下狂性大发，把他切成两片。
这样担心，他小心观察颜如柏，查看对方有没有把他当点心的意思。刑青锋试探问一下，“你今天要喝血吗？”
“你没有回去，昏了很久。”颜如柏没有回答，只是说他没有回去。
“咔。”病房门开，席新桐走进来，“你终于醒了？”
刑青锋很意外，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样想着他便问出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席新桐笑着说，“我要是不在这里，你可没命了，怎么样，我救你一命，是不是该请我吃个饭？”
未免也太巧合。
或许是看刑青锋还有疑问，席新桐给他解释道，“你不肯跟我去吃饭，我一个人也没地方去，只好一个人出来逛逛，那天平村正好是我老家。”
得了解释，刑青锋心理还抱有怀疑，“那席老师，谢谢你，等我伤好了，一定请你吃饭。”
“不用那个客气，我们已经打过好几次交道了，你可以直接叫我新桐。”席新桐挺自来熟的，“我看到你倒在路边，便就近给你送到这个卫生所了，医生说着只是失血过多，多休息，多补补就好。
不过你身上那些个刀伤，你看需不需要报警？”这话问完，席新桐拍了一下脑袋，“你看我，你自己就是个警察，还报什么警。”
刑青锋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事实上他私自调查这件事，也不能让局里知道。
“我睡了多久？”刑青锋问道，他走的时候给王小山绑起来，他是打的结，王小山肯定是扯不掉，到时候，恐怕还得回去一趟。
“不多，十个小时。”席新桐直接说道，“对了，你睡着的时候，护士给你输了葡萄糖，你现在醒了，有什么要吃的吗？”
要吃的？刑青锋看向天花板上，隐形的颜如柏，“你能不能给我找一只活鸡，或者鸡血。”
“行，我去买。”席新桐点点头，出去了。病房里又只剩下一人一鬼。
“谁伤的你？我去杀了他。”颜如柏飘到刑青锋身边，语气森冷。
刑青锋一听这个，头瞬间大了，“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
颜如柏还是一脸不满，他瞪向刑青锋，想要刑青锋顺他的意。
刑青锋当然不能顺他的意，他只能温和的解释，“那个人，我已经教训过他，你的力量那么强，杀鸡焉用牛刀，你说是不是。就一个小角色。”
颜如柏略微满意，虽然刑青锋还是不让他动手的意思。
等到席新桐回来，给他一碗粥。
“鸡汤，我特意让他们里面放了鸡血。”席新桐一脸求表扬的样子，更让刑青锋郁闷。
其实这也不能怪席新桐，虽然刑青锋说是要活鸡，可是活鸡带过来，他也不能吃，他当然是按自己的理解，以为他要吃鸡肉。
这样的误会，刑青锋还不能说什么，只能期盼旁边没喝到血的大爷不要发飙。
“你当时倒下的地方，离王小山很近，是不是他伤害的你？”席新桐敛了笑，严肃问道。
刑青锋双手捧着粥，听到问话，难道这个席新桐知道些什么？“你认识他？”
“嗯。”席新桐郑重点点头，“王小山的老婆三年前没了，他跟他老婆感情很好，一直不能接受这件事。
跑去闹医院，报警，各种闹事，蹲局子都好几次，后来听说是疯了。
被关到精神病院，不过一年多，又放出来。他放出来，村民也不敢跟他来往，附近的几户人家，纷纷搬离。
他一个人生活在那里，平时关着门，也不知道在干嘛，也不跟村里人交流。大人们都会教育小孩子不要过去玩。”
‘都是因为你们，我才成为精神病。’想到王小山说的话，这个你们到底是指谁，他老婆在仁爱医院没了，看样子他应该憎恨医生，可看他的样子，对警察更加憎恨。
除非当时警察和医院达成了什么协议，也不是不可能是事情。
棘手的问题，法官是不会认可一个精神病说的话，就算能够从王小山那里得到真相，也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席新桐跟刑青锋聊了会天，提出要走，天色挺晚的，明天还有课，下课再来看望。
刑青锋看他走后，让颜如柏带他回王小山的房子。
颜如柏一手抓住刑青锋肩膀，一手揽着他的药，“闭上眼睛。”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们来到王小山的院子，怕颜如柏还没有放弃杀人的想法，一路上，刑青锋都紧紧抓着颜如柏的手，美名其，“扶我一下。”
王小山还在阁楼上，他昏迷着，气若游丝，刑青锋想把他搬到楼下，颜如柏伸手，王小山一个大人慢慢飘到楼下。
刑青锋给王小山喂了水，让他清醒过来。
醒过来的王小山看到刑青锋，很是激动，“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颜如柏看着烦，鬼爪直接扇了他一巴掌，让他冷静一下。
刑青锋走过去，“别激动，不管之前的办案民警是怎么回事，但我是真心想要破这个案子，你要是不跟我合作，害死你老婆的人，永远得不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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