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谨秋慌慌张张的到了学堂时,早课都快要下了,私塾先生板着脸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话虽严厉,实则是在给他台阶下。
奈何沈谨秋脸上乱了几分,说道:“是学生起晚了。”
先生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又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敢以公谋私偏袒他,只好说道:“你自己出去领罚吧。”
“是。”沈谨秋一躬身便自己出了学堂,去烈日炎炎之下罚站。
箫子敬的眼神一直黏腻在他身上,不肯移开半分,发现他出去后,又转过头来去看他的背影。
先生拿戒尺狠狠的敲了他一下,说道:“看什么呢?上课这般不专心。”
箫子敬疼得龇牙咧嘴,狡辩道:“我在看外头风景,想着这般良辰美景,该是能作出一首好诗出来。”
“哦?那你给我作给我看看?”先生问道。
“这……学生暂未想出,或许先生再给我一点时间……”
先生又狠狠的敲了他一下,说道:“花言巧语,极不真诚!你也给我出去罚站!”
不想箫子敬却因他这话高兴起来,立马飞奔出去,说道:“我这就去好好反省。”
徒留一个潇洒的背影,气得先生胡须直抖。
学堂里的其他子弟小声笑起来,宋正清笑得最欢。
先生压抑着怒气冲他说道:“你笑个什么?也想出去晒太阳?”
“儿子知错了,还望父亲海涵。”宋正清忍着笑说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宋老先生便更生气了,他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课堂之上不许叫我父亲!师生关系不懂怎么称呼么?”
“可是俗话说得好,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么喊也没错吧?”宋正清回道。
“你!……强词夺理。”先生一甩袖子便要转身走人,这课真是没法儿上了。
宋正清见状,连忙改口道:“是学生无理,请先生莫走,学生甘愿领一切处罚。”
现在不认错,晚上回了家挨打的,还是只会是自己。
先生冷哼一声说道:“你给我去藏书阁把昨日所学课文抄写百遍再来。”
“是。”宋正清松了口气,规矩的退了出去。
屋外,箫子敬见先生注意力放在了宋正清的身上,悄声着往沈谨秋的方向移动,他见那人在烈日之下,还在读书,不忍说道:“谨秋,这般强光,会伤眼睛的。”
沈谨秋不搭理他,仍然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不过将书卷又翻了一页。
箫子敬不放弃,又贴近了几分,说道:“谨秋,你昨晚,可有想到我?”
他不说才好,这么一说又让他想起昨日的荒唐还有梦里的糜乱香艳,一瞬间他的脸色便变了,刻意维持住自己的心绪说道:“请公子离我远些。”
箫子敬不听反而离谱的靠的更近,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道:“谨秋,昨晚,我可是想你想得紧。”
沈谨秋的耳朵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又是这般直白如同调戏的话语,很快就变得粉嫩发红起来,然而他的面上却还是不显出半分,说道:“你再不站过去,我就要喊先生了。”
箫子敬盯着他的耳尖看了片刻,笑着说道:“我这就走,你莫要喊!”
他说着便回道自己原来的位置,摇头晃脑的背起圣贤书起来,然而他的眼神却是依旧黏腻的落在他的身上,没有移开。
沈谨秋自然感觉得到,他恍若芒刺在背,动弹不得,整个身子都在他的炽热目光之下,渗出汗来,也不知到底是因为这太阳太烈,还是他心跳得太过迅速慌乱。
自那日之后,沈谨秋就开始躲他,任何的活动,只要有箫子敬的地方,便不可能见着沈谨秋的身影。
无论是旁人还是箫子敬,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在躲箫子敬。
有同窗笑着同箫子敬开玩笑,说道:“箫子敬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惹得沈兄那般宽厚的人都忍不了了。”
箫子敬撇撇嘴,甚是委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不知该如何同他道歉。”
沈谨秋隔着窗子,听着他的话,心里既不忍又杂乱,这怎么还成了自己的错了,但是,那日之事,他其实也不算强迫自己……
沈谨秋想着想着,便把错推到了自己身上,一时心里生出了些许愧疚。
他一心想着一般般事情,一边去往私塾先生家里的藏书阁借书,一个转角,便撞到了刚从书阁里出来的宋正清,两人皆捂着额头叫了一声,看清对方后,又不忍笑了起来,说道:“是你啊。”
“我来借阅一些书籍。”沈谨秋说道。
“随便沈兄看,我家书多得很。”宋正清说道。
“多谢了。”沈谨秋说道。
“跟我客气什么。”宋正清想起什么,说道:“家妹正找你呢,说是有什么不懂,想要问你。”
“还是让婉清妹妹问你吧,宋兄比我有才,应当比我更能解释清楚。”沈谨秋婉言拒绝道。
宋正清笑起来,说道:“谨秋,你是当真不懂婉清的心思么?”
“正是因为懂,才要远离,男女授受不亲,莫要产生误会才好。”
宋正清听他这话脸色冷了一点,说道:“谨秋,可是我妹妹长得不够好看?”
沈谨秋答到:“令妹自然是绝色佳人,倾国倾城。”
宋正清又问:“那可是她不够才配不上你?”
“并非。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方圆百里比不上比她更贤良淑德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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