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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我问。
“我们在医院，你不用怕，我会一直在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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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已经这么发达了？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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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收住自己的声音，想哭只是想而已不是因为不舒服。
他抱着我，一颠一颠地走起来，我也抱着他，虽然眼前是黑的，可脑袋里他白得像云。
“开车吧，去你那儿。”
“这是怎么了，这么严重。”
这是另外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像是在问我。
“眼睛会好的！”我回答。
常安的手摸着我的脸，手不算光滑，但比上我的还是好上很多。
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活着了，我或许应该答应他的要求，做他的线人。
等我能看见再说吧，现在就算我想也做不了。
真是命运弄人，当时有能力不愿意，现在愿意却没能力。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我闭上眼睛坐好，手紧紧抓着常安的手，这个房间的味道让我很不习惯，空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那个声音传来，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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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离医院近，得收留我们一段时间了。”这是常安在说话，他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什么收留不收留的，以前也没见你跟我客气过，现在就更没必要了。你什么时候找到他的？”
他们进行着对话，仿佛我不存在一样，这让我有些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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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回家，这是哪里？”我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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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不方便，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再回去。”常安回答我。
我说：“你放开我吧，我一个人无所谓的，看不见也没什么关系，我不想再欠你的了，已经够了。”
“你们早就绑一块儿了，说欠不欠实在不合适。”这是另一个人的话。
“就按你说的，这是欠我的，以后得还的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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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被带进一个怀抱，听到了耳畔的心跳，一动一动的像那个摆锤时钟。
“爷爷今天头七，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可以吗？”常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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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不是刚刚还在医院吗？
我点了点头，又怕他没看见，说：“可以，我可以，你去吧。”
“常术，你今天把事推一下，我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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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另一个人，我坐的地方陷下去。
“你也姓常？”我偏过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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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李，李长术。”他回答我，声音特别好听，听着想亲近。
“我跟常安是同胞兄弟还是堂兄弟？”
他突然笑起来，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看不见他的表情更让我迷茫。
笑够了他终于回答我：“等他回来你自己问他吧，我不知道你们是想玩什么。”
“我们之前认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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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一起全靠我，你说认识不认识。”
“什么？”我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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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叫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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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我跟他？”我迫切求个答案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是。你们在一起过，但中间分了，他又后悔了，去找你没找到，你完全消失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跟你说这些，但身为朋友我看不下去，你们两个脑子都有病。以前还是小打小闹，现在升级了，知道互相折磨了。”
他动了动，似乎是站起来了，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听得他继续说：“最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不合适，你看上去就不像会爱人的样子。我以为至多一两年你们就都能明白然后安安静静放手，转眼六七年过去了，他还是要追着你跑。”
消息太多了，我一时消化不过来。
似次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我究竟欠了他多少，还的起吗？来源长佩文学网（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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