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羡本来不想再爬围墙，但把校服给尹小东的时候忘了还得回来，他爬上围墙往下一看，就看见了教务处主任。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嗨！主任。”
主任瞪圆了眼睛望着他，呵斥道：“就知道是你小子，腿刚好利索就给我爬墙。”
“我可以先下去吗？”常羡跨坐在围墙上，这个姿势挨训让他很是尴尬。
教务主任往后退了几步，确保常羡不会砸到他，看着常羡利落地跳下来，摇了摇头。
“跟我来。”
常羡跟在主任后面到了他的办公室，方眼一看，校领导都在。常羡的心像挂在悬崖上，摇摇欲坠。
“我知道你们定向生逢山过山，遇水过水，可你们教练应该没教过你们过围墙吧！”教务主任一马当先先开口教育他。
常羡点点头，教练当然没教过这个，教的是爬围墙算比赛犯规，成绩要无效的。
“这次成绩不错但不是你犯错的资本，你应该知道我们学校对定向队的重视程度，按你的成绩应该是下届队长的不二人选，但如果队长作风有问题，我们是会考虑撤换的，这次就不算在里面，如果再有下次就另当别论了。”校长语重心长地跟常羡说完，拍了拍他的背就走了。
之后又是各种老师的各种言论，常羡在一边听着觉得他不是来挨训的简直就是来受表彰的，老师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夸人都各带立场，把他从头到脚夸了一遍后，教务主任还是要求他写一篇检讨。
常羡自然全程都在点头，直到出了老师办公室才发现还是有惩罚的。
主任把他送到教室才放心离开，路过俞安教室的时候正巧俞安看着窗外，常羡悄悄地跟他发了个招呼。
上课的老师看到教务主任突然出现也是一惊，看到常羡跟在身后才反应过来。常羡打了报告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又被抓啦？”
常羡看了看他，心情极好的翻来课本：“语文课呢，谨慎点用词，什么叫又啊！”
尹小东很不理解为什么被教务主任抓了还真的高兴，疑惑道：“可你确实不是第一次啊！”
“不是没穿校服，是爬围墙被抓的。”常羡得意地说。
“爬围墙不是比没穿衣服更严重？是不是等下课就能听到你被通报批评？”
常羡耸耸肩，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周五是外场训练，下课铃一响没等老师说下课，他们就夺门而出，迅速回到宿舍，换完衣服带好东西就往校门口跑。
等许一臣清点完人数车就发动了。
常羡给俞安留了旁边的位子，俞安也是一上车就找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刚我出来好像听到广播里叫你名儿了”
常羡看俞安说得谨慎，好笑地说：“听到就听到了，别说好像，我记得我挺受广播站喜爱的。”
“爬围墙出去的？”
“嗯，还没下课他们肯定不让我出来。”
“谁找你啊？那么急都不能等到下课。”
常羡想起陈案出国了可能就不回来了，还是有点郁闷，面无表情地说：“朋友，你不认识。”
俞安不敢再多问。
“你不是号称学霸吗，能出师了不？”
“我师父就带了我一天，还……”俞安意识到常羡带他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赶紧闭了嘴。
常羡倒是不在意之前发生的，他不喜欢算旧账，换个说法就是不喜欢把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俞安见常羡不说话以为他想起了那事情又不高兴了：“我是真没太懂，公园图还好点，山地图我觉得我百分之百会迷路。”
“怕什么，丢了这么多人也能找到你。”
“别啊，我还不想让哪座山记住我的名字。”
常羡仍然是面无表情，他看着俞安，不知道为什么还挺想看看俞安跑丢了会怎样的。他记起自己第一次单独跑图，跑了两个点就开始迷了，往回走也找不到原来的二号点，还好是违反规定带了手机出去打电话给教练派人出去找，那真的是各个方向响起自己的名字，也就是在那一次他对许一臣产生了好感。
倒不是因为有多孤立无援，等着被人救，毕竟都长这么大了，死反正是死不了的，只是有一个人稍微比别人早了一点点出现，就算是他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好，还是会觉得那个人格外不同。
“今天教练也不会让你们自己跑，等放你们出去跑了，你就带着手机出去，丢了先给我打电话，我要是收放点会去找你。”
“真的？”俞安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确认了一遍。当他看见常羡点头的时候，眼睛笑得眯起来，脑海里是万千思绪。
车子把他们送到一个僻静安宁的路上，不同于北京城的繁华，是被工业化遗忘的角落。
山地图和公园图算两个极端，公园图可能因为人多跑图会不得不将结伴同行的路人推开，山地图如果遇不到队友让人觉得路途遥远，只有自己一人没有回去。
教练做完任务安排和训话后，不用带人队员们开始做准备活动，像常羡这种带徒弟的已经拿好图纸带人出发。
“你带我走。”常羡对俞安说，他站在俞安后面，等着俞安行动。
俞安认着图纸，对这个安排感到为难，不确定地看着眼前的路问：“是走这条路，然后从山谷进去吧。”
常羡不说话，对视片刻后俞安认命地沿路往前。直到看着俞安即将错过点位所在的山谷，才出声提醒道：“你有没有预估好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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