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有哪儿点对不住你？你这般躲着朕？！朕对你还不……”皇上忍着气，故作冷静道。
“皇上对臣自是极好的，臣不敢要求什么。”傅少秋温声打断道，不想听他接着说下去。
望着不失一点礼仪的他，不自觉得握紧拳头，静默片刻，傅少言喉咙沙哑道：“你如今连一句皇兄都唤不出口了？”
“……皇兄若无要紧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你想走？好啊，就在这儿跪着，没有朕的恩准，你就算是跪死在这里都不能离开！”傅少言坐回到椅子上，埋头批阅奏折不再看他。
傅少秋谨遵皇命，跪于一旁，恭恭敬敬，也无半句怨言。
皇兄，这两个字如今越发的沉重，君臣有别各安其命。
终是……回不去了啊。
傅少言处理政事也无法专心，喝了几口茶水平复心情，余光微微扫视望了他一眼，轻声叹口气继续批阅奏折。
约莫过了几个时辰，公公在门外轻声询问道：“皇上，晚膳时间到了，可要传膳？”
“传。”
传膳的宫女从正门进来，将膳食放于偏殿，又出去，傅少秋就恭恭敬敬跪在那里。
晋王罚跪，这确是件稀罕的事情，自从皇上登基称帝以来，对晋王那是何等的恩宠？凡是宫里有什么稀奇的珍宝，哪儿一次皇上不是先派人给晋王府送去？
傅少言揉着太阳穴，缓解疲劳后，起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他，蹲**来为他整了整衣着，在他耳边轻语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见他笑而不语，便起身前往偏殿用膳。
望着这些美味佳肴，他毫无食欲，只拿了几块糕点填了填肚子，便回了。
只见他跪倒在地上，骤然如天雷盖顶，地崩山摇，气也顾不得了，全然成了自责。
着急忙慌到他的身旁，抱起他，朝门外大喊：“传御医！快传御医！”
将傅少秋抱到自己的床上，探了探他的额头，守护在他的身边，束手无策的等着御医的前来。
“微臣参见皇上。”
“快，快为晋王看看。”傅少言站起身，让了位置方便御医诊脉。
御医把了把脉象，回禀道：“回皇上，晋王爷无碍，只是体力不支，休息片刻便没事了。”
傅少言听闻这才放心，命人给了赏，御医也就退下了，处理完剩下的一点正事，便坐在床边守着他。
目光呆滞的看着床上的人，像是在思索什么。
一个多时辰后，傅少秋这才醒了过来，环望四周，心中已知晓这是何处，便想站起身来，却不想惊动了他。
“小九，你醒了。”
“臣给皇上添麻烦了，还请皇上惩罚。”傅少秋作势便要下床继续去跪着，牵动道膝盖，生疼的不禁嗤了一声。
傅少言抓住他的胳膊，皱着眉头询问道：“你刚醒来就着急回府吗？”
“皇上可是忘了？您刚才说的，没有您的恩准不许起来，臣当然要继续跪着。”傅少秋被他抓的生疼，却忍着不吭声，淡言说道。
“别跪了，歇着吧。”傅少言不忍心道，小九的身体不好他是知道的，本以为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这一跪差点跪出事，着实让他心疼。
“谢皇上。”傅少秋简单行过礼，便靠在床沿上，闭目养神。
“小九……”
“皇上，少秋知道您想说什么。”傅少秋笑着用手指挡住了他的口，淡言道：“您是君，少秋是臣，君臣有别，我们、回不去了。”
傅少言想说的话，被他全然堵了回去，说不出口只好咽到肚中。
休息了片刻，好了很多，傅少秋朝他恭敬道：“臣好多了，先行告退，皇上早些休息保重龙体。”
这一次，傅少言没有再拦他，放他走了，还差人备了顶轿子，从宫里送他回府。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傅少言有一种说不清的落寞。
真的回不去了吗……
小九。
回到晋王府时已经子时了，傅少秋只是差人让厨房做了些吃的送到书房，没有惊动旁人。
悄悄从抽屉找了药酒，擦拭了膝盖与胳膊被抓的部位，用过饭后，便在书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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