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雨：“你读过这剧本吗？男主角和男二号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很暧昧。你也是经纪人，知道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
苏绵当然知道。
现在最流行的大概就是所谓的耽美同人CP。
不管什么题材的电视剧，只要两个男的长得还不错，彼此有互动，就能被凑成一对。
开始可能有人反感，有人觉得太违背世俗，可喜欢的人多了，艺人看到有利可图之后也就不在乎这么多，也不再避讳。
主动迎合，甚至自己团队策划炒作同性CP的事情屡见不鲜。
“炒CP？你会这么好心？”苏绵道。
林霖不过是刚红不到一年，而郭云朗有三年以上的粉丝基础。
从明面上看，两个人炒CP肯定对林霖更有利。
王思雨靠着墙，点燃一根香烟：“虽然不愿意，但是我必须承认，你的观察很敏锐，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林霖是个好苗子。你出通稿，我有渠道，咱们合作可以将利益最大化。当然……”
“什么？”
“你们那些小小的污点可能会让你们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
“比如？”
王思雨撇撇嘴：“郭云朗的人设要好，你的人要够老实。”
苏绵这下明白她的意图了。
王思雨要让苏绵给她做免费的苦力，顺便让郭云朗踩着林霖往上爬。
虽然看上去都是拉郎炒作CP，但是就像一部电视剧，一场电影一样，一段关系中的角色也有不同。
有好，也有坏。
虽然CP粉看似喜欢的是两个人，但事实上他们更喜欢的是两者之间的相处关系。
这意味着，每一个单人对他们可能都没有任何意义。
又或者，在这段关系中，他们会对一个人产生代入感和共情。
而另一个人对他们而言只是完成这段关系所需要的工具。
就好像一部电影里必须出现的推动情节的角色一样。
你可能很喜欢一部电影，但未必会喜欢里面的每一个人。
只要设计的足够巧妙，CP粉完全可能在喜欢一个CP之后，最终被潜移默化引导成其中一人的粉丝，甚至是恨另一个人。
苏绵拿出手机，开始叫车：“你可以考虑别人，我们就不参与了。”
王思雨提高了声音：“你是不可能赢过我的。”
“这就是你的问题。”苏绵停下手上的动作，“我从来没想过要赢谁。我只想让我的艺人发展得更好。我们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你还真是装摸做样，都是为了红罢了。”
“林霖、郭云朗，还有朱玲，他们都很有潜力，都有天赋，但是这种天赋如果没有机会，没有人引导也只能被浪费。经纪人本该引导他们，约束、帮助他们的。对了，问你个问题，郭云朗跟了你之后，有多久没有去上表演课了？我前两天碰到他的健身教练，说他有半年没去见过他了。”苏绵问道。
王思雨皱眉：“他换教练了！”
“最好。”苏绵耸耸肩，“这部剧可是有漏身材的镜头，你也不想他粉丝因为看到一只满肚子肥肉的猪而脱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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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导演的《长生曲》在上映之前已经送到几个电影节，获得了比较好的反响。
首映式之后便是主创全部参加的小规模酒会，算是庆功，也是答谢。
郭云朗虽然只是客串，但还是全程参加。
这样能和一线大导演老牌演员接触的机会他不会错过。
王思雨带着喝得酩酊大醉，满口仍旧污言秽语，对女性的身材发表高谈阔论的郭云朗带到车上，费了不少力气，脸色阴沉。
她狠狠地骂了两声才坐到架势的位置上：“怎么喝成这样？”
“喝？继续喝！”郭云朗的脸涨红着，手一边挥舞一边道：“喝得开心哈，你说的，要融入他们。”
王思雨皱眉：“那也不用这样吧？你还记得自己个偶像明星吗？你的粉丝看到你这样子会怎么想？”
“你懂个屁。”郭云朗道，“这种局不喝成这样行吗？”
话音刚落，他已经睡着，微微响起鼾声。
王思雨看着他的侧脸，依旧是她喜欢的帅气，可却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脑海中响起苏绵的话，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拉起郭云朗的衬衫下摆。
满肚子肥肉的猪……
郭云朗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王思雨手上的动作，轻笑了一声，侧过身，向她扑了过来：“怎么，想要吗？”
王思雨下意识推开他：“恶……”
郭云朗倒是没什么感觉，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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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进组还有一段时间，苏绵又给林霖安排了几个通告和商务的拍摄。
不过这些素材暂时都不会发出，而是要等到他进组之后，没时间参加活动再作为物料放出来，维持粉圈气氛，保持热度。
夹杂在这些工作中，林霖也迎来了自己第一次出国看秀的机会。
在飞机上坐定，他看到苏绵眉头微皱，一脸凝重地看向手机。
“出了什么事吗？”
苏绵道：“你不用管。”
然后专注地切换到微信对话框快速打字。
现在距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林霖想到刚才机场送机的粉丝说的话有些奇怪，都是什么“哥哥我们相信你”、“不要怕我们永远支持你”之类的话。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开始搜索自己的大名、名字缩写等。
很快，林霖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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