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邺爱山慕水,所住之处有些偏僻,木菲琪走在高高的桥面上,望着桥上随风波动的湖面顿生凄凉,晚风习习,带着凉意,她吸了口气,快步走近。
桥尽头的一处“水苑小酌”的屋子,从窗内透着亮光,想必陆鸿邺正在此处。
木菲琪心中一暖,快步走到门前,准备推门而入,却听见女子清脆的笑声传来,她彻底愣住,推门的手久久停在空中。
这儿怎么有其他女子的笑声?是他带回来的女子吗?燕儿吗?孤男寡女,一点也不忌讳吗?
木菲琪缩回手,听着屋内的对话心越来越冷。
“唉,不写了不写了,练字好难,我写的太丑了。”
“半日功夫,你写的很好了,别人练就一副好字花费数十载,你怎么几个时辰就喊累了。”
是陆鸿邺揶揄的声音,虽是调侃却带着笑意,听得出来十分开心。
“还不是你这个师傅太严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早知道不和你回麒麟山庄了。”
女子的娇嗔,陆鸿邺的笑声更大了。
“那不行,你既进了这里,再也不许出去了。”
........
听着屋内两人如胶似漆郎情妾意,木菲琪泪如雨下,她轻轻挪着步子走到窗前,透过缝隙看清屋内两人的打闹,那带笑的女子容颜像针一样刺痛她的心。
真的是那位燕儿姑娘,怪不得第一次与她相见时,就觉得陆鸿邺对她格外关心,原来他早就对燕儿姑娘情根深种了。
不忍再看,怕让自己更伤心,木菲琪捂唇跑开,走至无人处嚎啕大哭。
陆公子并非她的良人,便不再奢求。
木菲琪边走边抹泪,伤心扑天席地卷来,不知前途何在。
十多年的富贵繁华如今沦为泡沫,她得独身一人再次闯荡江湖。
哭声渐停,她擦掉眼泪进屋,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留下一封书信,准备翌日天亮向陆庄主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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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自从默认了陆鸿邺的心意,两人感情一日千里,势不可挡。为了赢得陆庄主的青睐,这几日陆鸿邺陪着她苦心练字,只为送上一副贺词。
这日一早,燕儿用完早膳休息一番便坐在书案前认真临摹陆鸿邺赠她的字帖,正正方方,大气温婉。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燕儿以为是陆鸿邺,笑着转头,发现来人是个陌生面孔的小斯。
“姑娘,庄主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
请我?这么突然,燕儿心中一抖,有些担心。她的那副字帖还没有练好呢,现在啥礼物也不能送,空手过去不太好吧。
“姑娘,劳烦您现在和我走一趟。”
小斯再次催促,燕儿踌躇一番答应:“好的,我这就和你过去。”
陆鸿邺不在,她没了军师的指点,只能迎难而上。俗话说得好,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
........
燕儿随着蓝衣小斯出门,左绕右绕,绕过一个花圃后到了陆家大厅正堂。
雕梁画栋,四周都是红木海棠家具,摆满了字画、古董,有隐约的雅致高贵气息。
陆庄主一袭青衫,带着黑纹木冠,正襟危坐在一旁,见了燕儿到来,眼皮都不抬。
哎哟,看来这陆庄主不满意我?燕儿颜色观色后有了这个想法,毕竟她一向心中有那个数。
“见过陆庄主,晚辈燕儿给陆庄主请安。”
“........”
“咳咳!给陆庄主请安。”
陆庄主微微抬头,眉头蹙起,鹰隼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眼中神情莫测:“你就是鸿邺从外面带来的女子?”
“正是.........”
“我听说,你非要嫁给鸿邺?”
燕儿:“?”,是你儿子死皮赖脸要我嫁给他的!有没有搞错!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有何长处能担任麒麟山庄少主夫人。”
燕儿眼神有些迷离,此刻她是不是要像说书先生讲的折子戏上那样,跪地哀求,不要拆散他们这对真心相爱的可怜眷侣,然后她就遭到了陆庄主的金钱威逼利诱,自己挣扎一番,不接受钱财黯然离开。
呸!
陆庄主见她脸色古怪,哼了一声,眼神更加冷漠:“我早已派人调查过你,你这些年来做得苟且之事能骗过鸿邺,可骗不了我!”
燕儿看着他,背后发凉,心中越发忐忑,自己的过去确实不光彩,连她自己都想唾弃。她这样的人本想藏在阴影中过一辈子,谁知道遇见了陆鸿邺,她还想与他走到太阳下并肩而立,估计不可能了。
“你对鸿邺,不管是真心也罢、假意也罢,都最好速速离开他,你若是要钱财,多少我也能满足你,只求你别再招惹他。”
燕儿:“........”
来了来了,棒打鸳鸯的戏码上演了,他用钱来收买我了。
“说,你要多少银子。”
“五两银子。”,燕儿一脸冷漠地朝他伸出五个手指。
陆庄主:“?!”
这个姑娘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是他的儿子不值钱还是她害怕不敢多要,就五两银子?
富可敌国的陆庄主陷入沉思,哑口无言地望着燕儿。
“这些日子在贵府吃得好睡得好,实在多有打扰。”,她拱手微微弯腰道谢,语气却很硬,“这五两银子是我的大部分家当,就当这几日的报答了。”
陆庄主还未反应过来她的话,就见她从荷包中掏出一个银锭子放在桌上,随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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