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这一闹闹到晚上十点多，于是开始便上二楼娱乐，推牌的开始推牌，喝酒的再喝酒。
宋玺一上楼，一缕甜津津的烟草味传到他鼻尖，他寻着味找到一圈女士的牌桌前，都是相熟，不是他们北大院的就是段岑他们几个的固定女伴，平时关系都要好。
“你要？”女士的长指夹着细烟正摸牌，也是他们大院里的，只不过她比宋玺顾斜他问这茬大三四岁，转头讶异对着上来管她要烟抽的宋玺，“你什么时候喜欢甜东西了？”
宋玺讨烟：“突然闻到被勾上瘾。”
知道他尝新鲜，女士朝他扬了扬桌面上随手扔的几包烟让宋玺自己拿。
桌上好几盒，一水味道都摆在面前，可是宋玺只被她现在抽的这支的味勾了瘾，便问她手上夹的这支是什么味道。
对桌正催她出牌呢，女士为了赶紧催这大大少爷走，从桌拿了没开封的新的扔给他：“去去去。”
宋玺扬了扬烟：“谢了。”
宋玺拆开烟盒就闻到了一阵葡萄味儿，打火机忘车上了，宋玺手里夹香烟正准备找火机，一边扫了一圈四周，目光正好扫到露台看见顾斜在那里。
外头下夜雪，顾斜一个人倚着栏杆正抽，这幅贪着指尖这这口烟雾缭绕的尼古丁味的样子哪里像甘心甘愿要戒烟的人，居家男人多的是苦衷，多半是被家里老婆逼的。
“哟，家里头不敢抽，来外边偷着犯烟瘾呢？”
这吊儿郎的声音除了宋玺还有谁，顾斜听声转头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只见宋玺走过来站他边上。
顾斜瞧了他一眼后，若无其事又吸了一烟，宋玺伸手拨开他吐出来的白雾，夹烟的手又指他手边：“借个火。”
顾斜：“没有。”
宋玺直接踹他一脚。
点着火，宋玺手指夹着烟也吞云吐雾起来。还好，这烟是有烟味的，宋玺捻烟的拇指和食指一捏把里面的爆珠捏碎，再含嘴边吸时，葡萄的果甜味道开始缓缓蔓上来
宋玺今儿难得不寻顾斜晦气，天澜湾的事情顾斜帮了一手，蔺苏园托了宋玺代他谢谢。
不过按宋玺想的，谢什么谢，这有什么好谢的，先不说是顾斜自己主动插手进来他没清没招呼，再说顾斜是个商人，这世上无奸不商，他怎么可能会做亏本生意。那套对顾斜来说算不上毫毛的房子借着蔺苏园的势头这么一送，替他盛际省了多少公关和宣传。他多贼，便宜占了，名声要了，钱也赚了，最后还要坑了他一人情债。
顾斜不会这么好心，宋玺当然也不会他认他这好人情，只不过一码归一码，前几天宋玺把准备小三月的那份新婚贺礼给顾斜送过去了。
顾斜这家伙结婚结的一声不响，下半年一回国突然说自己结婚了，惊天一颗雷，炸的他们一群人猝不及防，他们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准备。不过顾斜也不需要他们准备，他没办宴的打算，虽然不办宴，但是红包份子钱不能薄，新婚贺礼的心意更不能浅，宋玺和顾斜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好兄弟，顾斜既然戴了戒指，那么他肯定是打定主意要和人家过一辈子的人。虽然没见着嫂子面，但是拿人手软，宋玺现在礼送厚点，将来顾斜也少跪几次搓衣板不是。
顾斜突然说：“你——”
宋玺手搭栏杆上，长烟含嘴里只牙微微往下压着，他被这支烟甜得不想动弹，听见顾斜喊，也眯着眼睛侧了下头：“嗯？”
顾斜说：“你和美院那个小朋友谈上了？”
“嗯。”没什么好瞒的，宋玺嘴边叼着烟不以为然张口，“怎么，不行？”
顾斜默了一下，见此，宋玺挑眉笑了一声：“看不起？”
“我没有这个意思。”顾斜反倒一派自然，烟灰缸放面前栏面上，他磕了磕烟灰，“很正常。”
顾斜说这话时稳得一派自然，倒也是，圈里多的是这种事，没什么值得惊奇，更何况顾斜这几年在国外，想必见得多了。
“只是很好奇，你以前不是这个取向，怎么这回说谈了就谈了？”顾斜说。
“这有什么好奇的，总不可能是有人摁着我的头谈吧。”宋玺说的理所当然。
的确没人有摁宋玺头的本事，从小到大就算是他老子也没做成过，一向只有宋玺愿不愿意的份。只不过顾斜和他一起长大，他知道宋玺一开始不是这个性取向，从前也没见过他谈过这样的，现在既然护上这份短，看来的确动了心思。
顾斜也放下心来：“也好，要是你谈的不是美院这小朋友，天澜湾的事我就白帮了。”
宋玺一怔，顾斜这话说的古怪，他怎么忽然就听不懂了。
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宋玺陡换表情，眉头一紧，突然警惕盯着顾斜：“你他妈这话什么意思呢？”
见他这么一副幺蛾子样，顾斜嫌弃看了他一眼：“你脑子粘锅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顾斜淡然说道：“是我老婆挺喜欢你那小朋友的。”
这还差不多，宋玺松了口气，随手弹弹烟灰，他还挺得意：“哪听的，网上？”
“不是。”顾斜说，“在大学城。”
大学城？
宋玺一阵琢磨着才想起来，他上次发水痘开车去蔺苏园学校的路上在大学城遇见了顾斜！
想起这茬宋玺不由兴奋起来，可还没等他撬顾斜底，顾斜率先开口：“他受聘在大学教书，刚开学课还没上够五节，至少听学生不下六次提起蔺苏园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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