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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度他们闻声赶来的时候，叶初的左小腿正被大鹅疯狂攻击，叶初鬼哭狼嚎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小伙伴们都被这惨烈的场面吓住了，拄着拐棍的奶奶上前一把拎起大鹅的脖子，把大鹅扔出好远去。
叶初跳着脚躲进陈一度家里，把大门关上，坐在院子里哭丧着脸：“妈的，疼死我了。”
陈一度蹲在他旁边，挽上去他的裤腿观察：“没事，没破皮，没流血。”
“什么叫没事！内伤更严重好不好！你没看见都红的发紫了么！”叶初非常委屈。
陈一度打开水龙头，让叶初把鞋脱了，裤子再往上拉一拉，然后用流水冲洗伤口。
凉爽的自来水让腿上的痛舒缓了许多，叶初看着围观自己的同学们，尴尬地把自己买的饮料给他们：“你们喝么，不过好像是仿冒的牌子，不知道能不能喝。”
王欣然上前接过袋子，憋着笑跟其他几个人散开了。
腿被水淋得有些凉，叶初刚想收回腿穿鞋，被陈一度拉住脚踝继续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要冲够十五分钟，多冲会儿吧。”
“你不是说没出血不要紧么？”
“万一你死了呢？”
“……”叶初想骂人，陈一度怎么把死了说得这么云淡风轻，跟今晚上喝粥似的。
心里正骂着，凉凉的小腿忽然一暖——陈一度洗干净手以后拿肥皂打出肥皂沫给叶初涂抹伤处。
叶初觉得有些痒，往回收腿。
陈一度却跟输入了什么程序似的，循环重复这个打肥皂抹肥皂沫的过程。
最后还安慰了一下叶初：“我小时候也被咬过，不破皮就不用打疫苗，你要是觉得疼的厉害可以去买点红花油涂涂。”
“涂涂吧！”叶初还真觉得挺疼的。
陈一度沉吟了声，为难地说：“诊所离这儿有五六公里，一会儿我借辆自行车去给你买吧。”
“这儿没有外卖或者跑腿么？”
“没。”陈一度又给他抹了一会儿肥皂泡，站起来擦了擦手，去邻居家借车。
自行车没借到，借来一辆粉色的电动车。叶初穿好鞋跳上后座，要和他一起去:“让医生看看！万一得打针呢？”
陈一度嘲笑他:“没看出来，你还挺惜命。”
“我们家还有王位要我继承呢！”
“好的，皇太子，你坐稳了没，咱们起驾御药房了！”
陈一度说走就走，手一转油门，车子冲了出去，叶初因为惯性差点一头撞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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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女性电动车体积着实不大，陈一度脚踩在脚蹬上还好，叶初坐在后座上只能憋屈地蜷着腿，像个被绑起来的青蛙。
土路又不平坦，叶初牢牢抓着后座，就怕陈一度一个转弯就把自己甩出去。
终于安全到达诊所，叶初跳哒着跑进门，隔老远看见个穿着白大褂的就喊:“大夫！麻烦帮我看看！我被那么大一只鹅给咬了！”
陈一度锁了车跟在他后面进门，也跟大夫说:“您快给看看吧，再晚一点他那伤口就愈合了！”
叶初扭头瞪他，朝他比了个中指。
大夫喊叶初在床上坐下，撸起裤子看了看被咬的地方，之前还有点牙印现在已经消了，只留下一块红色淤痕。
村里的孩子都皮实，老大夫还真没见过来看病的有哪个有这么“大”的伤，给他开了瓶红花油就把人打发走了。
叶初还有点不满意，坐上电动车又跟陈一度抱怨:“你们这个医生专不专业啊，是不是那种糊弄人的赤脚医生啊？”
陈一度:“我看人家穿着袜子呢。”
叶初:“你真没文化！”
“吃冰棍不？”陈一度停车在个妇人面前，地上摆着个白色塑料箱子，上面还盖着小棉被。
“吃。”
陈一度掏钱买了两根，自己咬了几口叼在嘴里，重新开车上路。
叶初也被冰棍堵住了嘴，不再念叨医生不好好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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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多很多年过去，人人都说陈导冷淡、傲慢、不好相处。叶初却还记得这个暑假的某个日头特别毒的中午，陈一度骑着辆粉色电动车载着他翻山越岭去看病。
还给他买了一根五毛钱的橘子味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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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虽然不多，但它是橘子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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