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陈一度被叶初笑了半天，一直到换了男技师开始按了他还在笑。
陈一度有些羞恼：“你笑点太低了吧？”
叶初摆摆手，笑得喘气都有些急：“我不是笑你啊哥哥，是我比较怕痒，有人碰我肚子这圈我就忍不住笑。”
陈一度也不习惯有人在他身上碰来碰去的，干脆跟技师说：“好了就这样吧，不要推了。”
“嗯？你不按了？”叶初听他这么说，也打发了自己的技师离开。
屋里再度安静下来，陈一度进淋浴室把身上的精油冲洗掉，穿回自己原来的衣服，坐在床上端起那杯长岛冰茶喝了一口，喉头滑过有些热辣的触感，却没有小时候偷喝的爷爷的白酒更香醇。
“要不我带你去看电影吧？我记得这里有投影间。”叶初没穿自己的衣服，拿了一套会所的休闲衣裤套上，领陈一度去记忆里见过的看电影的房间。
绕了一圈没找到，他找了个服务生带路，顺便点了爆米花和饮料。
服务生抱歉地说：“对不起贵宾，我们这里没有爆米花。”
“那去买点啊。”叶初不满地嘀咕，“没有爆米花的电影是不完整的电影。”
陈一度听了这话嫌弃地直皱眉。
服务生把人带进放映厅，调好设备以后出去弄爆米花了。
叶初审视了一圈这个房间，站在CD架前抽光碟看，都是白色塑膜包裹着的，根本没有封面，只能通过记号笔写的名字猜剧情。
他喊陈一度过去看有没有他知道电影，陈一度抽了好几张，都没看过。
“那随便看吧。”叶初把一张写着“梯迷”的碟片放进机器，坐到沙发上抬头看挂屏。
轻松的萨克斯音乐声中片名飞出来：《电梯迷情》。
音乐声渐弱，黑暗中传来女人喘息的声音和有节奏的什么拍打声。
叶初瞬间领会到什么，扭头看陈一度。陈一度清了清嗓子，拿过遥控器快进：“看画质不像那种吧，我看看后面有没有剧情。”
快进十分钟，还在电梯里。
快进二十分钟，出了电梯，在楼梯间又开始了。
快进到中间部分，在阁楼地板上。
“好吧，就是个A.V，换一个吧。”陈一度无语地按了退出，转念一想，“那一排不会都是这种吧？”
“不会吧？看看这个？‘拳场’，应该是武打动作片吧。”叶初换了碟片，“是也没关系嘛，你不想看看么？”
“不想。”陈一度没有和别人一起看这种小电影的兴趣，脚搭在脚凳抖了两下，不怎么耐烦的样子。
这次的片头正常多了，开局就是一场拳王争霸赛，一个白人小哥被看起来像是男主、镜头很多的华裔给打倒在地，读秒。
然后下一个镜头，更衣间里，这两个小哥激情拥吻起来。
“这什么鬼东西？”陈一度和叶初都是一脸问号。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片子里的两个男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脱裤子了。
“你，你俩等等！住手！”叶初慌地对着电影喊起来，都忘了找遥控器暂停了。
恰在此时，买到了爆米花急于求夸奖的服务生小哥忘记敲门就推门进了包间：“贵宾您好，您的爆米花和饮料。”
服务生端着托盘往茶几方向走，音箱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和愤怒的低吼，吓得服务生手一哆嗦，扭头看向屏幕，只见两个男人在狭窄的更衣室里“打架”。
叶初和陈一度的脸都黑了，刚想解释一句，见怪不怪地服务生已经把托盘放在茶几上了：“贵宾祝您用餐愉快。”
然后他脚踩着电影里的呻吟声离开的包厢，还贴心地轻轻关上了门。
叶初终于摸到了遥控器，慌忙关掉投影，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大口压惊，咂摸了一下味道发现不是可乐，又递给陈一度：“你的椰汁。”
陈一度看着杯子里的液体，有点反胃：“不想喝了。”
叶初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刚才喝过，出门打算再给他点一份。刚走出去，还没看见服务生，先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好像是他小妈？
小妈挽着的年轻男人是谁？
我的天哪这么刺激的么？这都被他给撞上了？
眼见小妈和那个男人朝这边走来，叶初赶紧转身往回走，正好对上出来找他的陈一度。
陈一度喊他：“我不想喝了，叶……”
话没说完，被叶初伸长了手一把按住嘴巴，然后把人按在走廊墙上，下巴垫在他肩膀上，脸埋起来小声在耳边说：“嘘，别说话。”
叶小妈从两人身边走过，忍不住偷瞄了一眼两个男生，不过叶初穿的是会所的衣服，脸又藏得严实，叶小妈没多看就走过去了。
陈一度把叶初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掰开，推了他一把：“你抽什么风？”
叶初悄咪咪探头看，看见叶小妈已经走开好一段距离了，才赶紧跑回包厢，跳到沙发上站着跟陈一度宣布：“我后妈出轨了！”
“……你后妈出轨你怎么那么高兴？”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高兴，我就是，我这是气愤！”叶初一拍脑袋，“哎呀，忘记拍照了，我这么跟我爸说他肯定不信！”
“不是有监控么，你爸要是跟老板关系硬可以让他调刚才走廊那一段。”
“哎？有道理！”叶初这时才想起陈一度来，“你刚才找我干嘛？”
陈一度看他已经不记得要去点饮料的事了，摇了摇头：“没事，上厕所。”
屋里其实有个小洗手间，但是他感觉看起来有些旧，说不上来就是不喜欢。
陈一度跟着指示牌找到洗手间，解完小手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这洗手间熏着檀香，隔断宽敞。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找了最里面的隔断进去，插上门闩对着自己动起手来。
十八岁的少年荷尔蒙最是旺盛的时候，一点点刺激都能让人性致勃发。
等他慌乱又迅速的解决完自己的情绪，洗着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感到一丝懊恼。
或许是他在外面逗留的时间有点儿长，回去的路绕来绕去走不明白了。也是巧，他认出了刚才叶初躲着的那对男女，想了一秒，躲在拐角拍了一张那两人挽着胳膊的照片。
又绕了一圈，终于找回电影厅。叶初吃着爆米花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正常动画片问他：“怎么去这么久啊？”
“迷路了。”陈一度拿自己手机给叶初看，“这是你后妈么？”
叶初打眼一瞧，把爆米花扔在桌子上，抱着陈一度脖子就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我靠！哥哥！你太给力了吧！”
陈一度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抬胳膊擦脸，感觉碰到了爆米花的糖浆和叶初的口水。
刚在洗手间做了那种事情，忽然被叶初这么亲密接触，陈一度有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可是知道叶初只是太高兴了没什么别的意思，他又不至于太讨厌恶心他。
可还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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