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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哥，度哥饶命，哈哈哈哈夭寿啦，我不笑了，别打了，哎哟卧槽疼！”叶初被陈一度摁在花坛后面的草坪上揍，虽说陈一度下手不狠，但是被书包砸在身上还是挺疼。
陈一度被嘲笑的羞恼劲儿过了，松开叶初，把校服里面穿的黑色帽衫的帽子戴上，冷漠地看着叶初的头发：“你不是要理光头么？”
叶初的小揪揪散开，皮筋掉在地上找不到了，他只好拿手指随便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不剃头你这是打算一根根给我薅掉么？”
“也不是不可以。”
“爸爸。”叶初双双拱拳跟陈一度拜了拜，“我错了，我放假就去剃，最近没时间。”
“还有空跑我们学校打架呢，我看你挺闲的。”
说到这个，叶初才想起来正事，拍了拍屁股往外跑，要找自己同伴去堵人。
陈一度拉了他一把：“我们教学主任巡逻呢，你别惹事了。”
“不怕，我们打听好消息了，他今天拉肚子，早回家了，没回去也跑不动追不上我们。”
“你们消息倒是挺灵通。”陈一度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又问了句，“这次是找谁啊？都快高考了，安生点吧，小心毕不了业。”
“没事，跟我一起来的那几个都要出国，高不高考的无所谓。”
“你呢？”
“我啊？”叶初悻悻地，“我那几个好点儿的学校都没拿到证，拿到证的破学校我又不想去，我可能也出国吧。”
陈一度看着昏暗夜色下痞里痞气的叶初，看他又郁闷又无所谓的神情，觉得自己刚从堆成山的试卷中离开后立马就进到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世界。他有些跃跃欲试地：“你们要去‘修理’谁，带我一起。”
“带你？”叶初不屑地撇嘴，“得了吧，你又给我报个警，我以后还混不混了？”
“我不报警，打死你我都不报警。”
“你说得是人话么？快打死我了还是要报警的。”
“不是应该报救护车么？”
“哦，有道理……呸，你才被打死呢。”叶初不和陈一度斗嘴，一招手让他跟上自己，赶去跟一起来的同学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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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看见陈一度的校服，质疑地朝叶初使眼色，叶初一把揽过陈一度的肩膀：“我表弟。”
陈一度嫌弃地耸肩避开他。
树荫下这一群高个儿男生扎堆，有些显眼，几乎所有人走过他们身旁都要看一眼。远远的，有个身影快靠近的时候忽然转头就跑。
黄毛骂了一句，拔腿追了上去。
接着所有人都跑了起来，陈一度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追，追到实验楼下面堵住那个逃跑的学生，才发现还是王文文。
陈一度气喘吁吁的，小声问叶初：“你们的事还没解决呢？”
叶初也小声跟他咬耳朵：“这孙子去骚扰阿旺的女朋友了。”
陈一度对这种喜欢招惹是非的同学没什么好感，也不打算插手，就是凑个热闹看看。没想到王文文认出了他，大喊了一声：“一度哥！”
陈一度被他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叶初喊他爸爸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别扭过。
虽然陈一度没搭理他，王文文还是坚持不懈地喊他：“陈一度！帮我叫我哥，我哥说他认识你！”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陈一度身上了，尤其是他还披着这么一身校服，怎么看怎么像是叛徒。
有人问叶初：“这哥们什么情况啊？”
叶初摇头，问陈一度：“你认识他啊？”
陈一度淡淡地道：“不认识。”
王文文听他说这话，知道他不打算帮自己了，有些绝望地前言不搭后语：“咱们可是一个学校的！你见死不救！全校第一跟群小混混在一起，你让校长知道了！你！你对得起你爷爷么？”
“这孙子说什么呢？”叶初都给他说懵了。
扭头看陈一度，就看见陈一度脸色发青，朝着王文文走过去。叶初恍然想起来，陈一度他爷爷早都去世了，王文文这没头脑的一句话把人家火给点着了。
陈一度语气比这夜晚的风还冷：“你记得我爷爷？”
他说得是“记得”不是“认识”。
王文文被他吓着了，摇摇头：“不记得，我哥跟我说，他……”
陈一度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忍着火气没挥在王文文脸上：“闭上你那个臭嘴，不许提我爷爷。”
说完他也没心思看他们打架斗殴，转身走了，走之前跟黄毛说了一句：“学校外的事别跑学校里解决，我们学校女生胆子小，影响了人家考大学。”
叶初看陈一度走了，觉得他现在应该很不开心，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他走了。
校车早已经开走了，这会儿学校门口静悄悄的，出租车也不好打。
叶初拍拍陈一度的肩：“我骑车来的，我送你一程啊，你家在哪儿？”
陈一度往大路口走：“不用。”
“客气啥啊，我送你啊。”叶初说完跑去校门口放自行车的地方开锁，回头发现陈一度走好远了，忙骑上车追赶过去。
他车停在陈一度面前，陈一度停下脚步，看见叶初的山地车根本没后座，轮子上倒是有两个脚踩的蹬子。
陈一度再次拒绝：“不用了，我打车回。”
叶初再次盛情邀请：“上吧上吧，我送你到和平路，那边黑车多。”
“……谢谢。”陈一度拒绝不了，只好踩着脚蹬站在后轮上，手扶着叶初的肩，直立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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