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背着筐子,去城南农家收干枣子,做枣泥糕的食材不多了。正到夏天,暴雨骤降。路过一座破庙,里面已经很久没有香火了。林书进去躲雨,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躺在那里,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尤其是胸口一处大伤,血肉模糊,手里却紧紧攥着一个袋子。
林书吓了一跳,相逢就是有缘,就算是死人,我也给他入土为安了吧。他走过去,抱住那人的上身。那男子突破睁开眼睛,手如鹰爪,扣住林书的喉咙。
“咳咳……你……你没死……”
毕竟是伤势过重,那人还未等发力,便晕了过。林书大口喘着气,他想背那人去就医,然而他身材瘦弱,根本背不动。
“你等我!我去找大夫!”
林书慌忙跑回城里,可是几家医馆的大夫这天偏偏都很忙,不愿出诊。林书只能拿了些药和纱布,回到破庙。
那人还没醒,林书撕开他的前襟,给他上了金疮药。小手刚刚一触及那结实的胸膛,林书就觉得脸上辣辣的。他手忙脚乱的包扎好,只听那人不住的呻/吟“水……”
林书赶紧拿**上的水袋,喂了他两口水。那人才终于睁开眼睛。
“你醒了。”林书咧开小嘴,人畜无害的一笑。
“你是何人?”
“我叫林书,是无双郡远香茶楼老板的儿子。刚刚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好意思啊。”
“多谢!你可以走了!”
“我正给你熬药呢。”林书一指旁边的柴火堆,上面是一个土陶罐,正冒着热气。
“诶,药好了!”林书用一个粗瓷碗装了药汤拿过来。
那人好像有些抗拒,用手一拦。
“啊!”药汤泼在林书的手上一些,烫得他大叫。林书嘟起小嘴吹着药,“原来这么烫的。”吹了好一阵,林书自己尝了一口,“不烫了,可以喝了。”
那人没说话,只盯着林书,狭长的丹凤眼透出怀疑,怒气,还有一丝杀气。当然林书不懂,他还劝着,“快吃吧,你的头很烫,身上也很烫,吃了才能退烧。这家的药很有效的,我平时发烧拉肚子都是在他们家买药。”
那人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上药包扎,而且包得歪七八钮,很丑。他伸手拿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吧?吃个枣子,很甜的!”林书递给那人一颗,自己也拿了一颗嚼起来,露出傻傻的满意的笑容。
“你手上烫红了,很疼吗?”那人问了一句。
“没事,我平日里做糕点,倒茶,也会烫到。”
“你自己也浑身湿透了,不怕着凉吗?”
林书这才注意到,自己像个落汤鸡一样,“外面下暴雨,我出来也没带伞,呵呵……没事的,无双郡很少下这么大的雨,今年的庄稼一定长得很好,米面都会便宜一些了。”
“你叫林书。”
“嗯,你叫什么名字?”
“百里渊。”
“雨停了,你能起来吗?我带你回我家去吧。”
“不用,我去客栈就行了。”百里渊拿起包裹。
林书把百里渊一条长臂扛在肩上,扶着他劲瘦的腰,走了出去。
“你背的动我吗?”见林书走得蹒跚,百里渊哭笑不得。
“还行!你这么高,好在不是个大胖子。”林书一擦脸上的汗水,这一抬头,看到雨过天晴的彩虹,“彩虹!好漂亮啊!”
“扶好了!我伤口很疼!”
“哦,哦。”
远香楼后院。
“笑云哥哥!我回来了!”
“书儿,今天回来的很晚。”
“我今天救了一个奇怪的陌生人,所以耽误了时间。我只告诉你,你不要跟我爹娘说,他们又会怪我。”
“世道不太平,书儿你心思单纯,还是不要和陌生人来往。”
“不会啊!我和笑云哥哥以前也是陌生人啊,现在不是很好的……朋友了吗?”林书红着脸低下头。
“是啊……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张笑云感慨着。
“笑云哥哥!你看!天河!”林书惊呼起来。
“雨过天晴,夏夜见到天河也是常事。”
“可是我今天又看到了彩虹又看到了天河!笑云哥哥,你说如果把彩虹桥架在天河上,那牛郎和织女是不是就可以天天相会了?”
“小脑瓜,想什么呢!”张笑云抬手抚摸了一下林书的额头。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是之前笑云哥哥教我念的诗,我一直记得。我好想帮他们啊!”林书转身进屋,拿了一个盒子出来,一打开里面全都是纸鹤,总有一千多个。
“这是做什么?”
“我就想着喜鹊可能太忙了,一年到头也只有七夕才有时间去给牛郎织女搭桥,我就叠了这么多纸鹤,希望可以帮他们天天都搭桥。”
“那你怎么寄给他们?”
“这个……我还没有想到……”林书吐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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