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星台疼得呼吸不能，握住手机的指尖都发白。
这样的折磨之中，他笑了笑，弯腰将手机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戴星台随手抽了本书拿去客厅，然而痛意使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索性找出不知过没过期的胃药就着温水吞下。
待药性发作，胃疼渐渐缓解了，仍有一个地方疼得难忍。
人高马大的男人缩在沙发里显得格外局促，犹如困兽。
戴星台抬手揉了揉胸口，他自我安慰地想：会好的。
*
翌日天方亮，戴星台已然穿戴整齐去了公司。
夫夫二人凌晨的谈话不了了之。戴星台回到卧室闭眼眯了一会儿，窗外放亮，他便醒了。
驱车赶到公司时，时间尚早，除了保安外，职员寥寥无几。
戴星台刚步入电梯，外面传来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人赶在电梯关门前跑进来。
双方打了个照面，俱是一愣。
戴星台不属于那类醉酒等同于失忆的人，昨夜刚见过一面，不至于忘了对方名字。
他先开口：“陶也？”
陶也闻言，双眼仿佛被擦亮了，旋即绽出一枚微笑，“戴总早上好啊。你平时上班都这么早？”
戴星台没什么上司架子，平日与公司员工遇见了也会打个招呼，此时也同样随意地聊起来：“不是，今天是意外。”
陶也没再问下去，而是如昨晚一般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的侧脸猛瞧。
戴星台多数时间没架子，不代表他能泰然接受这种近乎冒犯的视线。
他素来爱打直球，便问：“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陶也神色间依旧不见羞惭，他指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说：“戴总，我昨天就发现了，你耳朵上有颗痣。”
戴星台反倒一顿，摇了摇头：“是两颗，贴得近而已，看起来像一颗。”
这两颗痣长在他左耳的耳轮上方，并非后天长出来的，而是一出生就有。
陶也两眼晶亮，“这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戴星台如实告诉他，他听后兴致更高昂，笑着一指自己的右耳，“我也是，不过是长在耳垂上的。”
戴星台循着陶也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他小巧圆润的耳垂中间确实缀着一颗小小的黑痣，乍一看，倒像戴了枚耳钉。
戴星台见他一副发现了秘藏而难掩兴奋的模样，露出了这阵子以来难得放松的笑，应和道：“好巧。”
*
戴星台忙碌了一上午，许多方案不必现在就作出决定，但他宁愿埋在如海的工作中。
临近午休时间，秘书敲门进来了，脸色不大好看。看见之前给戴星台拿来的早餐原封不动的放在案边，心中又是咯噔一声。
“企划部李志学经理的夫人来公司了，说他有婚外情，在下面闹得不可开交。要不我叫保安……”
吴秘书方汇报了一句，戴星台的眉头便拧紧了。
他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面打断：“不用。你跟我下去，详细情况边走边说。”
途中吴秘书尽量向他简述事情的始末：“李经理的夫人姓周，39岁，十分钟前进来的，前台向李经理核实了周女士的身份后放行了。她找到李经理后险些抓伤了他的脸，企划部的人报上来的时候他们正吵得厉害……”
一人说一人听，很快到达了企划部的楼层。
电梯门打开，入目是一男一女争执不休的场景，其他在自己岗位上看戏的员工见戴星台从电梯里出来，立即低下头作鹌鹑状。
企划部经理李志学见此，忙朝自己夫人使眼色，压低声音警告她：“你适可而止，当心把我工作闹丢了！”
“现在知道怕了，跟狐狸精你侬我侬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周女士踩着高跟鞋，个头逊一筹，却抬着下巴气势十足，“吃里扒外的东西，说不准在公司也手脚干净不到哪里去。”
李志学闻言火冒三丈，“胡说八道！”怒喝完，又朝戴星台干笑道：“老板，这点小事怎么劳您亲自来了，误会！都是误会！我老婆不知从哪里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狐狸精都把照片发到我手机上了，你这老王八蛋真当我不敢去八卦报社揭发你？”
“什么照片，你怎么就确定那照片是我……”
两人唇枪舌战，越吵越离谱。周围员工看似埋头做事，一个个都支棱着耳朵。
戴星台皱起眉，抬手制止两人的争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你办公室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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