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仰了眼去,有些迷茫地摇了头。
“……那长老喜着墨青云衫?”
席墨舌尖抵着糖块,继续摇头。
“你从未见过那长老么?”
席墨吸了吸两腮,还是摇头。
曲矩就有些坐不住了,“那便是见过了?”
席墨依然摇头。
“……小朋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席墨舌头一挑,将那糖片翻了个面儿,这才诚恳道,“长老,您认错人了。”说罢,看着曲矩呼吸困难的样子,又道,“是真的,您信我。”
“你要我怎么信?”曲矩道,“若真是错认了,你们为何总要阻着我们相见?”
“其一,柜格松是树,化成人形身上也是有树味儿的。”席墨很是认真地解释,“其二,我们长老不仅身上一点树味儿也没有,而且,还是个男人。”
曲矩闻言,没能忍住,这就笑出了声。
“你这孩子,当真有点意思。”说着竟也认真了起来,“柜格松乃日月兼顾之福地,本身灵识已开,修得人身后怎可能会有树息。况无论男女,只要是它所化,我皆欣然受之爱之。”
席墨就瞪大了眼。半晌才呐呐道,“您……”
他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被我感动到了?”曲矩抱臂颔首,“我对阿格之心,那是日月可鉴,不容置疑的。”
不,岂止日月没眼见,阿格它也在质疑啊。
席墨终于酝酿出一丝笑意,这才又开了腔,“可是您有没有再去柜格松下走一走,看看它是否有什么想说的?”
曲矩便苦笑一声,“它很不喜欢说话的,从我见到它的第一眼,它便始终未曾开过口。”
……那等等,所以这树是真的生了灵识吗?
席墨再看曲矩,却觉得他似是被什么魇住了一样。
“所以,”曲矩就用极其透澈的目光凝视着他,“你能帮帮我吗?”
……不。席墨想,不可以,别想了,绝不可能。
“那我……就试试看吧。”他用同样透澈的目光回望曲矩,两人似乎暂时达成了一致。
从帐子出来后,天已昏黄了一半。料峭春风一吹,不远处的烟火与喧闹就一同拂上脸来。席墨抱着糖盒子,亦步亦趋地随着曲矩到了人群之中,坐在了陆嘉渊旁边。他略略扫视了一圈,这就轻声道,“师兄,小师叔还未好么?”
“不慌,早好了。”陆嘉渊往他杯子里倒花果汁,“小师叔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
……怎么说,能在这种环境里睡着,也是很强悍的人呢。
席墨点点头,“没事就好。”而接下来,他就恨不能去跟温叙挤被窝了。
毕竟从今夜起,席墨才知道,见诸峰首座弟子曲时雨她,居然是个赌徒。
“这是我按着选仙图改良的清虚新年特供版。”眼见零点已过,曲时雨当即往空中洒了一把黑粉。众人围坐的地面上便流溢出一丝光纹来。席墨只觉眼前一花,再想动时已动不了了。
“本界作图,以骰比色,六三为才,五二为功,四为德,幺为过。”曲时雨道,“谁先抵达真君之位,自拔头筹,不止能得小师叔亲制灵阵图一卷,更可对在场一人提任一愿望;而未至蓬莱道身殒者,即愿赌服输,接下来五日,在各峰门主殿广场上,着仪祭袍,反弹琵琶舞《出云》。”
说完又洒了一把白粉。于是那光纹彻底蔓延开来,遍铺了小半个山头。
席墨自是呆了:这见诸峰人……原来都这么能歌善舞么?!
他看了看摩拳擦掌的陆嘉渊,很是虚弱地道,“陆师兄……”
“别担心,跟着我,保管给你带到蓬莱。”陆嘉渊很是自豪地拍了胸脯,当即就被两颗从天而降的红豆骰子砸歪了过去。
……不,更担心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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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大型跑团开始#
曲时雨:扔骰子的事情,能算赌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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