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惯的,季垚想,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0578,跟我顶嘴很有意思?”季垚挤着眉毛支棱他。
符衷闭了嘴,季垚看他不说话,冷哼一声跳下飞机,正要离开时,忽地停住脚步转身:“走得了么?要不要我扶你?”
挪挪腿,一双长腿不得劲。符衷故意皱鼻子,看起来抓心挠肝地疼,一看就不成事。季垚当了真,叹口气,走过去朝他伸手:“看你那怂样,拿手来,我扶着你。”
季垚的手伸到跟前,手指纤长有力,常年训练,摸枪拿炮,起了薄薄一层茧子。符衷心中大动,心跳剧烈起来,动了动喉结,把手放进季垚手心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牵手,季垚紧紧握住符衷,撑着他的手肘扶他下飞机。季垚被符衷手上的温度烫了一烫,心惊,还有一股无名的情感,顺着手上的脉络,横冲直撞进心里。
符衷翘着腿,走路用跳,扶着季垚的手臂,轻声说:“首长,您的手怎么这么凉?哦,不,现在暖和了。”
季垚被他的声音引得神思震荡,他怕自己走火,慌忙松开手,绕到后面去扶住符衷的身子,催促:“说些什么有的没的,走吧,去医疗部检查一下。”
符衷听出了首长的一丝惊慌,垂着睫毛笑,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往季垚身上靠,季垚看看他,皱眉:“你为什么越走越右边?挤到我了。”
“地转偏向力。”符衷淡淡道。
季垚默然。
进医疗部,刚刚上工。中国区医疗队的队长来给符衷检查,后面跟着个姑娘,是他徒弟。姑娘年轻小巧,二十几岁,戴一副眼镜几乎遮住半张脸,白褂上别着牌子,见习生,编号0472,肖卓铭。
符衷一眼就认出了她,当初就是这姑娘半路被他拉来给陈巍治腿:“卧槽,怎么又是你?”
肖卓铭插着褂子兜,一手捧着文件夹,看看符衷,略一思索,茅塞顿开:“你就是那个挺萌的的执行员?”
“什么挺萌的?”季垚声音平淡,插着裤兜站在肖卓匀面前,他长得高,看人都是俯视。灯从上面打下来,眼镜在反光,目光不算友善。
肖卓铭看了几眼季垚,视线在符衷身上轮了几圈,说:“我之前见过他,他兄弟腿受伤了,我去帮忙处理的。我看他俩关系不错,觉得挺萌的。”
旁边医疗队长拿了器具从外面走进来,看季垚站着,对肖卓铭说:“这是执行部的季垚季首长。”
季垚朝医生点点头,算是招呼,肖卓铭听过季垚的名号,忙立正行礼。季垚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别开视线去处理符衷的事情,他帮符衷把裤脚撩起,听医生讲述伤势。
肖卓铭在旁边做记录,偶尔看看符衷和季垚,季垚是首长,符衷是新来的执行员,两个人相貌堂堂,执行部门面的担当,很难不被注意。
季垚与医生交流,时而嘱咐符衷注意事项,完事了还帮他穿鞋,然后整理裤腿。符衷垂眸看着季垚的手,眼中情意绵长,他在拼命掩饰,但还是溢了出来。
以肖卓铭多年的腐圈经验来看,这两人也挺萌的,比上回那个断腿的兄弟萌了千百倍。
“伤到了皮肉,所幸骨头还是好的。最近不要剧烈运动,药水每天都要涂。”季垚扶符衷出去,长长的走廊里行人三两,“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要进行考核了,一定要尽快恢复。”
符衷知道季垚说的是哪桩事,他撑着木拐,跟着季垚的步子走,眼睛亮亮的:“首长很希望我考核通过?”
季垚从后面拍了他一巴掌,说:“谁不想通过?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通过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出任务了......”
声音矮下去,季垚忽然意识到自己嘴快,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符衷笑得春风骀荡,浑身冒着粉红泡泡,笑道:“原来首长这么想和我一起出任务?巧了,我也很想呢。”
“放屁,老子只是想坐你开的飞机而已,自作多情!”季垚尖着牙怼人,嘴角紧绷,脖子后面淡淡的红色出卖了他。
送走了符衷和季垚,肖卓铭没什么事,时间还早,她别了自己老师,走到僻静的走廊尽头,打开通风窗,准备抽根烟解闷。她从褂子口袋里摸出细长的香烟,熟练地点燃打火机,靠在窗旁慢慢吸,烟雾缭绕,她撑着手,抖落烟灰。
手机忽然响了,国际电话打过来的,她故意等铃声响了很久才懒散接起:“舅舅,你有什么事?”
“我很好,其他的问题我不想回答。舅舅,我是来这里实习的,不是来当间谍的,我还有事,先挂了,再见。”
她挂掉电话,烦躁地把手机丢进兜里,夹着香烟送到嘴边含住,纤长的影子投射到墙面上。
烟快燃尽了,火星一闪一闪,淡蓝的烟雾中忽然传来几声咳嗽:“卓铭,你怎么又在抽烟?”
肖卓铭转身,穿白褂的男医生正站在烟雾中看她。双手插在兜里,胸前别着水笔。他抬手挥挥烟气,肖卓铭连忙把烟头按灭,丢进垃圾桶:“老师,您怎么来了?”
“老远闻到烟味,就知道你在偷偷抽烟。”医生拿文件夹拍拍肖卓铭肩膀,“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少碰这些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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