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觉搬了张椅子坐在陆溪河正前方，静静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他。
不知道陆溪河在做着怎样的噩梦，紧闭的双唇里发出吱吱的声响，似乎在用力的磨着后槽牙，搭在眼睛上的手也紧紧的握着拳头。
一人睡着，一人看着，就这样已经过去了2个多小时。
陆溪河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严觉也没有去打扰他的意思，以至于他举起另一只手去挪因为搭在脸上太久而发麻的手时，感受到外力后吓得差点沙发上滚下去。
严觉发现陆溪河不自觉的一抖，小声的询问他“麻了吗？”
严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溪河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可是心脏在胸口剧烈的躁动，他抿着嘴，喉咙里半天发不出一丝声响。
沉默了几十秒，咽下了几口空气，陆溪河才发出了慌乱的声音：“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久，刚来，怎么不再多睡一会？”严觉看着陆溪河撑着手慢慢坐了起来，挪下他抬着搭在扶手上的脚，看起来有些笨拙。
“腿也麻了吗？”严觉微微站起来，伸手过去想要去帮忙。
“不，不用，一个姿势久了，就有点麻，还好。”陆溪河连忙伸手去挪自己僵直的腿。
严觉收回了手，又坐回了凳子上。
“昨晚，没回去？”严觉看着陆溪河身上的衣服，跟昨天并无二致。
“啊，太晚了，就没回去。”陆溪河下意识偷偷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应该，没有奇怪的味道吧。
严觉顿了顿，又抬头看向陆溪河：“昨天的事情，我们可以谈谈吗？”
陆溪河坐直了身体，低下头，微微点了点头。
“从哪里说起好呢。”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睡醒，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头，陆溪河有些慌乱。
“……”严觉沉默着，等着陆溪河自己坦白这一切。
陆溪河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偷瞄了一眼严觉。
“有一天，人权组织的人来找到我。告诉我，之前你的身体不舒服，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因为有人给你用了药。”
“……”严觉面无表情，没有否认。
“为什么不告诉我？”陆溪河看向严觉，声音有些颤抖。
“陆溪河，你为什么喜欢我？”严觉至今想来，仍然不能理解这一切。
“需要理由吗？”陆溪河不明白，严觉多次问他这个问题，是想要什么答案。
“我，不明白。像我这样，一点都……”严觉把可爱两个字反复在心里琢磨着，缓缓说出了口：“像我这样一点都不可爱的人。”
“不，你，很可爱。”陆溪河打断着严觉自我否定的话，陆溪河自从知道严觉是omega以来，就能理解他的行为，那个强大，又自卑的严觉。
“严觉，无论多少遍，我都会告诉你，我喜欢你，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无论你怎么否定自己，你的一言一行，在我看来，都无比可爱，你的强大而美丽也好，虚张声势也好，你的自我否定也好，你的好的，不好的，我都知道。”陆溪河有些激动。
“可是，陆溪河，你确定那不是信息素的作用吗？”
陆溪河咣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裤子说：“你知道吗，昨晚上，那个**的omega在我身上动手动脚的时候，它，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严觉呆呆的看着陆溪河的裤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脸哗的一下全红了，他才别过脸去，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知道了。你，你，先坐下，我们先谈正事。”
“严觉，我不后悔，为你受伤也好，做了蠢事也好，你不用自责，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陆溪河缓缓的坐了下来。
“陆溪河，我不想别人为我受伤，我……”严觉顿了顿：“不懂得去爱别人。”
“我也不懂，那我们以后一起学，好吗？”陆溪河握起了严觉的手，包裹在手里。“以后，我们一起学。”陆溪河看着严觉红透的脸，坏心眼的呵呵笑了一声拖长着音调说：“爱的艺术。”
严觉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知道那两次**是因为有人用了药，然后呢？”
“啊，哦，然后我就去了卖药的地方。”
“你去那里？”
“恩，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如果真的有线索，人权组织不是早就得到了吗？”
“恩，游闵告诉我那里没有任何收获，而且这个组织似乎非常隐蔽，交易地点也是每次不一样的，并且似乎能知道对方的身份信息从而选择交易对象，游闵他们的人也提出过交易的要求，但是都被无视了。”
“所以，你在那里得到了什么收获。”
“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残留，但是我出来的时候，却有人在我的自行车上贴了张叶子。”
“叶子？”
“对，就是真的叶子，叶子上有一个网址。”
“……”严觉似乎在思考什么。
“应该是用盖章的方式盖上去的。”
“那个网页是什么内容的。”
“那个网址通过一般的方式是打不开的，必须挂上代理。”
严觉对这些不是很明白，毕竟除了医院跟学校，他似乎对其他的事情从来没有兴趣，他略歪着头，表示着疑惑。
“就是……非法网站，一般都可能含有违法信息。所以一般的方式是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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