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会走,但你……会来】
“酉时快到了。”
昏暗的屋子,梦浮生缓缓起身,一只手搭在桌上,眼里具是不羁之意味,“呵呵,酉时,终于要到了。”说完,她张开两只手。
子壬手里拿着一身黑衣,缓缓走过去,一边给自家公子穿上,一边不情不愿的嘀咕,“我倒希望永远都不来……”
“胡说八道。”梦浮生偏头瞪她一眼,“那你家公子我岂不郁结难除?”她拍了拍自己的一侧肩头,轻轻推了推子壬,“好了,绑带我自己来系,你去取我的剑来。”
“哦哦!”子壬转身朝前走,走了几步,一下子愣住,回头看着正在系绑带的梦浮生,“公子……今日要哪一把?”
“你!你啊你……”这般蹉跎时间,梦浮生欲发怒,看着子壬那呆萌的脸又生生压了下去,用力一拂袖,一只手背在身后,“笨!自然是师傅亲赠那一把。”
子壬点点头,俄而,竟取了两把来。
梦浮生没有微皱,纵然是她这般不羁的人此刻也皱起了眉头来。
“为何,是两把?”她沉沉的盯着子壬。一把接过师傅赠她的那把剑。
子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子壬愿同公子前往!”
“你?”梦浮生好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你忘了,谁才是你的公子吗。”
“谁都是!”子壬坚定的开口。
梦浮生却不理她这句话,只是轻轻的拿起手里的剑,一点点抽出剑身,点点星芒自剑身溢出,她满眼流光,“你看,真是一把上好的剑,师傅赠我之时,还未及取名,现在我将它唤做,杀生。”说完,梦浮生眼里溢出一丝坚决,一把送回剑鞘,看向子壬,嘴角微微上扬,眉毛一挑,“而你的剑,叫做什么?”
子壬一惊,忙低头看着手里的剑,语气慌乱,“叫,叫……”她还没有想好,她还没有想好叫什么。
“罢了,你且呆在这里。”
“公子!”子壬一把拉住梦浮生的衣袖。
“做什么?”梦浮生低头平静的看着她,目光微微一动,“我又不是一定会死。”
“是……是哦……”子壬赶忙松开手,摸摸头,“公子,我,我好像悲观了一点哈……”
唉!梦浮生叹一口气,这么一瞬间她好像从子壬身上看到了一个人,或许那个人叫九方离。摇摇头,提剑走了出去。
“公子……”子壬眼里流出一行泪,她捏了捏袖子,“可是……可是怎么子壬还是忍不住要流眼泪呢……”她一把抹干眼泪,起身,“不行!我要去告诉城主!”
红色将天空映红了一片,平原辽阔,群山耸峙。
“夕阳,又来临了么。”梦浮生缓缓收回视线,夕阳剪影出她的轮廓,她未有哪一刻似此刻更安静,静下心来,看一会儿,仅仅是看一会儿,夕阳。看她火红一片,看她的光晕将成片的云层浸染,看她如此美好,看她如此短暂,看她好似一场梦,看她好似一场梦幻。
微微一笑,且回以今日此时这一定值得铭记的夕阳,回以这值得余生祭奠的美景。抬手,轻轻的,将黑色的绸布自脸上摘下,阳光下,那是一双如同猎鹰般的眼。
日暮将来临,街头巷尾已经开始有人点起灯笼。尤其以得月楼最为甚,夜还尚未来临,灯火已经通明。身为这座城中最大的青楼,得月楼从不介意将其极度富奢的一面展露世人眼前。
看一眼得月楼的招牌,魏寒江提提衣袍下摆,缓缓步了进去。
“哟!这不是贵客吗!”
刚一进去,立刻有人迎来,自是得月楼老板。名唤风娘,自是取其虽已半老徐娘,仍旧风韵犹存之意。
“咳咳!”魏寒江嘴里咳嗽两声,朝风娘友好一笑,朝楼上走去。
风娘看着魏寒江的身影,频频点头,“啧啧啧,连魏老板这样乐善好施的大老板今日都驾临我这得月楼,看来我这得月楼生意不好都不行啊哈哈哈哈哈~”说完,狠狠瞪一眼面前的酒保,“看什么看!老娘是你看得的吗!一看就是新来的,干活去!”说完又眼里惊异,”喲,没看出来,还挺清秀~”这才扭着腰肢离去。
“切!你凶个屁啊你!”
待风娘走远,酒保方抬起头,嘴里愤愤又小声的骂了一句。
“哎哟喂!”
话说风娘没走了几步,忽而门口一阵人声传来。她脚下一顿,回身去看。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她就两眼星光蹭蹭直冒。来人一身贵气不打紧,那还是异常俊美啊!
“哎哟喂!我的财神爷诶!”眼里一亮,风娘赶紧步了过去,一把扶住险些摔倒的人。嘴里如是说到。
“呼呼!”俊美的公子嘴里呼了两声,一只手正了正自己歪倒的帽子,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得月楼的门槛,还真是难跨……”
“公子匆忙而来,不知是看中了……”
等等!俊美公子听到这里,一把打断风娘的话,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等等,你又怎知我乃是匆忙而来,莫非这位美丽的娘子是有读心之术?”
闻此言,风娘颇有几分自得,“那是,得月楼的门槛,那是从不设难,若非匆忙,公子怎会险些跌倒。”说完她捂捂自己的脸,“不过美丽的娘子这几字,倒是叫我一时有心花怒放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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