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妖，惺惺相惜，若是有人对不起他们，便是要主动离去，不沾染丝毫瓜葛的。
小檀起身下床，手臂上的血已经止住，但身体羸弱，几乎站不直，衡明见此喊道：“没让你现在就走啊，你多住些日子吧。”
小檀却坚持下地，对着云辞和衡明行了一礼，“我回到自己本体内修复更快。这些日子多谢你们，有缘再见。”
云辞见小檀消失，衡明倒是有些伤心的样子：“看了阿姐说的是对的，不同道，终究不得善果。”
云辞一愣，不同道，终究不得善果吗？
拜佛修道，贵在守心，不仅心存善念，更要年年如一。一时兴起常人都会，但坚持多年，却并非易事。
云辞想，能够做到多年如一日的守恒，这的确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陵司每日两点一线，家里或佛寺，手里永远一本佛经。
云辞有日百无聊赖，坐在陵司的房内，看着窗外那株开的正事好时候的玉兰，想起之前的一些事，看着他，问：“修佛好玩吗？”
陵司本来在寻一本佛经，估计是经书太多，一时还未找到，听得云辞的话，停下脚步，转头道：“修佛只为内心平静，何来玩只说？”
云辞似懂非懂，想起陵司是生夷骨，他做事必定成功，继续问：“那如果你修成功了，可是要除妖降魔，修复正道？”一条狐狸尾巴出现在门口。
陵司一愣，不知作何解答。片刻后，释然一笑：“我既不是除邪卫道的仙，又不是降魔修正的神，应当不会有这一天。”
云辞看着陵司翻找经书，有些不同寻常的不依不饶：“那，若是有这么一天呢？你会怎么办？”
陵司见还是没找到，转身来到窗前，看着那株玉兰，轻声道：“不知道。若是邪魔外道，恐怕也轮不到我除。”
云辞看着院子里望着此处的衡明，那只小狐狸正趴在桌上看着这边，估计也是想起小檀的事情，心有余悸。云辞慢慢开口：“那，你可知除了妖魔，还有一届不被正统？”
陵司转头看着云辞笑道：“可是鬼族？”
云辞一愣，没想到这生夷骨懂这么多。陵司解释道：“听说过，忘川以南，幽冥鬼界，掌六界轮回之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云辞想起每日的戏本里，各种神仙妖魔鬼怪的奇异之事，数不胜数，甩个锅：“我看戏园里画本故事里写的。”
陵司坐在一方案几旁，手里执起那只墨竹新笔，一边写着什么一边笑道：“鬼族在忘川湖畔，掌生死离别，若是一直呆在幽冥鬼界，又何需他人定正邪呢？”
云辞点点头，随即笑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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