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留在这的，哪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你应该去三十三层看看，那不光是有前科的人，还有一些精神不太正常的客人。有些癖好喜欢睡在尸堆里的，发现之前杀了不少人。哦对了，偶尔也会有工作人员中……”
“别再说了。”
胃里翻涌的厉害，再听下去，沈世稀真怕自己失态吐出来，王恩山摇了摇头。
“不说了。”
这不是他熟悉的研究中心，他的研究中心是救人为主的，这个地方是披着研究中心外皮的地狱。难怪壁烛不跟下来，这情景，确实是看一次膈应一次。
长长的走廊不过百米，沈世稀觉得自己好像跑了一场马拉松，这才到了那个刚刚注射毒素就开始遭到毒反噬的实验者单间。
实验者侧卧在床上，吐出的一些食物残渣混着胃的内壁。大小便失禁，肠子的碎渣也随着排出来的秽物一泻千里，神志不清，抽搐不止。
小单间屋子里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冲鼻腔，王恩山递了两个呼吸过滤器给沈世稀和知瑟，自己也戴上了一个。
跟进来的实验人员正在“紧张”的进行抢救，沈世稀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现在抢救不过是装装样子。
“刚刚的毒是哪个柜子里的？”
“七十五号柜。”
王恩山从胸前的口袋里拿了根笔出来，在随身带着的小本上记录着什么。并且吩咐道：“一会再注射一个，看看是毒的问题还是个人体质问题。”
“是。”
“注射？”沈世稀抓住王恩山的袖子，“还要注射，就在不确定生死的情况下？”
“不然要怎么分辨毒素的等级，不能分辨等级就不能制造中和阶段药物，或者小稀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说来听听？”
就算知道这些人死一遍都是便宜他们，可是这种试验方法沈世稀每一根汗毛都在抗拒，他松开王恩山的袖子，由着王恩山摸了摸自己的头。
“小稀真的长高了不少。”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的人，像垃圾一样装进袋子里，顺着垃圾道，直接丢进焚化厂。
“小饼干，咱们现在怎么办？”
“不能白来，先制药要紧，我的药也是个麻烦，需要查毒素指标配药。小愈的毒按茂灵的毒素来配就行了，虽然药效可能大一点。”
现在也不可能找小愈要毒素样本，时间紧任务重，可问题是……沈世稀不知道之前在茂灵身上提取的毒素在哪。
“你的王恩山叔叔应该知道吧，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吗？”
沈世稀摇头。
“不是他会不会告诉我的问题，而是我觉得他们也弄混了这些毒。刚刚你没听他说吗，‘不能分辨等级就不能制造中和阶段药物’。他们想提高成功率，就要靠我用中和性质的药让人体逐渐接受毒素，从而提高成功率。可是现在连毒素的等级都分不清了，制药阶段就无法开展。”
知瑟表示认同，但这种东西上他帮不了忙，也就不再发表看法。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你说。”
沈世稀拿了个空的血液试剂管出来，“我可能要抽你点血。”
“你要我的毒素？”
“嗯，之前我一直没来得及分离你的毒素，所有的血液都被我处理掉了，如果有你的毒素我应该能找到不需要注射人体就准确分辨出毒素等级的办法，效率能提升一大截，只有这样我才能偷出时间研究解药。”
知瑟接过沈世稀手里的血液试剂管，瓶子很轻，但毫升数不算太小。
“你怎么随身带这种东西啊……”
“我来的时候就装上了，因为没有东西分离不了，到这有机子能用，就装上了。”
抽点血不算什么，沈世稀之前抽了知瑟多少血，知瑟自己都数不过来了。
“给你血倒是小事，不过我身上的毒和茂灵身上的毒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你用的时候小心别伤到自己。”
沈世稀把瓶子拿过来，塞到自己的衣兜里。
“放心吧，我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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