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康揉揉眉心硬着头皮问：“他又怎么了？”
王龙脾气爆归爆，她一般不迁怒别人，对沈灵康还算客气：“他试图早退。”
搞艺术的小沈老师对“早退”这个词的概念没有其他人那般清晰。他思索一会问：“这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怼的漂亮！
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合适林宇之都要为他鼓掌了。
王龙诚实的摇头。
沈灵康把林某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我想这件事不值得您滥用暴力。以暴制暴都非良策，若是小小的过失都会受到武力的惩戒那才是真正的有失公允。”
明显王龙不买账，她刚想说点什么苏然郦跳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下班了。我们的寿星今天开心点啦。我哥特意请了有米其林星评的厨师呢。”
到底是苏科长经验老道，两三句话轻易地转移王龙的注意力，她半真半假道：“要不是你哥找理由支走王可，今天连厨子都不用请。”
苏然郦笑着点头，她与潘华合力连哄带骗的把王龙请上车。王龙也不傻，看透其他人想要息事宁人后也并未难为别人。还算配合的搭上这趟便车。
回去的路上，林宇之有些好奇但还是装作不经意的问：“小沈老师，你之前那句话想说多久了？”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沈灵康就生气：“你还好意思说？学生都知道不能迟到早退的道理。你总不会不清楚。你纯粹是为了好玩也不要一次次挑战别人的底线。”
林宇之无法辩解。
沈灵康说的没错。
他就是为了好玩一次次的假装急着走人。
实在是太少人会在意他，只有在他试图违反规定时才会有人关注到无聊的林先生。
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只有王龙会管他并且锲而不舍的阻止林宇之的违规操作。
他只是在找乐子而已。
这个已经没有亲友世界实在太无聊了。
“不会了。”林宇之忽然道。
“什么？”沈灵康没听明白。
“有你在我按时上下班也没问题。”
林宇之对着他仅存的朋友宣布。
一个急转弯，林宇之差点没被甩出去。
沈灵康心里没底问：“你当年意向表测出来是什么？”
林宇之听明白他的意思。
几年前出台过相关法案，大致是每个人成年后会填写一张问卷，会由专门的人员审查而得出结论。而它的作用为确定日后婚姻对象的性别。
如果说测试意向被判定为“男性”而结婚时对象却为“女性”则婚姻无效。因为会有骗婚的嫌疑。反之亦然。
不过也有个例。
比如王可当年的判定为罕见的“恋物（人偶）”后来王龙费了点功夫逼着她重新答题她的判定才勉强改为“泛性”。
什么意思呢？
是说这疯丫头要是一高兴娶她喜欢的人偶法律上也没人能说她错了。
那张问卷在民间的称呼为“意向表”。
听明白意思不妨碍林宇之没听懂沈灵康的动机。
突然问别人性取向未免也太奇怪了。
不过林宇之本来也没有隐瞒的打算：“双。”
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嗯。”沈灵康有意拖长了调子，似乎话中有话：“真好啊，不用局限在规定里。”
林宇之一向礼尚往来，嘴快问出：“你呢？”
说完他就后悔了。
没事打听这个会不会显得他贼八卦，和小区里搬着板凳坐路边嗑瓜子的老婆婆似的？
怎料，沈灵康比他更尴尬：“我当年遇到些事不太想组成家庭，又临时抱佛脚看了点心理学的书……”沈灵康犹豫一下，觉得还是豁出去了，“填表的时候我有意试图让人判断为无性恋但是在某个环节除了些小差错……”
“兄弟，我懂。”林宇之感同身受。
他容易吗？他就是在被问起喜欢大卫像还是维纳斯时选了维纳斯结果就被判定为“双”理由是维纳斯男性特征也不少。
后来林宇之才知道那就是一道送命题，他要是选大卫判定结果就是“男性”。这道题只有敷衍说：“都挺好。”才会被判定为“女性”。
什么专家？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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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私设。
平行世界不要在意。
至于王可，她当年第一次测试看到两张雕像照片没忍住夸了一通大概还有类似我能和人偶过一辈子这种爆言。第二次原本一切正常，临结束她来一句：“只要好看是不是人重要吗？”一朝回到解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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