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乐仲和他徒弟从楼上下去，一路上见着不少人或席地而坐或立于路中，其中一小半人都是面黄肌瘦精神恍惚的样子却不知为何有些人带着伤。王可特意铺在楼梯上的厚绒地毯有些粘上了血迹。有些地方还出现带成团着血污的头发以及不知什么人的牙齿。乐仲眼看着这些惨状，心中不由哀悼惋惜。
王可似乎对这些习以为常，点开手机对照屏幕清点人数。她原本觉得这事不会有纰漏，数着数着却胯下脸来。她想了想拿着扬声器扭头问乐仲：“师父，你能……”
此时，一位普通的刘姓调查员路过。
“你哪来这玩意？”刘明瑞滋啦滋啦的喝着咸豆浆，不等王可说明自顾自接话：“好了我知道了，你一准是从哪个老师那拿的。”
王可从口袋拿出发票就差没拍他脸上：“买酒时一块结的帐。”
刘明瑞对这人只能说见怪不怪，内心没半点波澜：“你从哪买的酒？点名是吧。咋的，还能少人不成？”他带上扩音器，丹田运气极为自然：“来来来，同学们甭管你几年级的都来一楼楼梯口集合啊！”
为什么往一楼去呢？因为东西都摆在那。
发起来方便。
不过还是有不买账的。可能也是有点愣。
有人就嘀咕了：“我凭什么上你们那去？”
还有的脾气比较暴躁，人比较横，一拍栏杆大喝一声：“老子在这呆大半个月，你们都得听小爷的！”
王可极为不耐烦的啧舌，抢过话筒：“不要命的来可以来，我不介意。”她语气挺平静的，一般人听不出她生气没有。再加上其他人也要探头偷摸着看看情况，他们见是个个头不高的女生当即放下心来。一些男同学开始偷笑，更有些人怪声怪气的起哄：“哦——”
沈灵康刚想说话，王可抬起头已然盯上闹得最欢的青年。那家伙块头大，有一点点微胖。被关了半个月，他倒是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就是有些邋遢，估计是好久没换衣服：“哟——小妞口气不小。身前没二两肉还来这撒泼丢人现眼？”
王可眉头锁的死紧三两步踩着护栏给跳上去站他面前，脑海中闪现出他的名字和班级：“何初杰，二年三班。班主任是陈煜信。家里独子。家里人宝贝的当掌上明珠……确实珠圆玉润。啊，对了，你。”王可准确无误的从手机中导出一张照片明知故问：“这个人你认识吧。”一时间其他人都安静如鸡，没人愿意再做出头鸟。
何初杰慌了神骂骂咧咧的去抢王可的手机。
王可是什么人？怎会叫他得手？
她先是脚下一绊先叫他失了平衡又是单手扶着左肩往下压，另一手扣着他右臂往反方向掰，右膝盖抵着何初杰的背整个人重心全压那膝盖上。何初杰想起身却被压的动弹不得。
转瞬间的功夫，孰强孰弱不言而喻。何初杰被吓出一身冷汗，这人啊心一慌那什么都乱了，他脸上不住发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王可估计是觉得还没玩够再添一把火，柔声低言：“没事的，何先生。即使我们都知道，是你害死了和你关在一个空间内的曹全全同学，我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我们不能杀了你，因为我们不会有任何确凿的证据。但是我们可以让您精神崩溃，送您去特殊的机构疗养。放心……我们有相当先进的医学设备可以在您身上进行实验。”
有她的安抚和保证，何初杰彻底失神在巨大的压力下低下头。
王大小姐今天心情好的很，不杀人改诛心了。
其他人不知为何形成一段人墙，跟看街头耍猴的也不拦一下。
刘明瑞习以为常，扭过头去叹气眼不见为净。
乐仲看不下去拦悄悄问他：“你们给我徒弟灌输了什么奇怪的思想？”刘明瑞也悄悄回答：“常规操作，别慌。现在不强势一点到时候这些半大小子没大没小的更难办。”
毫无预兆的王可掐着何初杰下巴给他罐下一大杯水。何初杰自然是不肯配合，挣扎中水撒了一地。
可是喝完那杯“水”何初杰还真安静不少。人群中有不怕死的战战兢兢问：“你，你给他……喝了什么？”王可冷冰冰宣布：“氯唑沙宗。”见大部分人像在听天书她又补充，“肌肉松弛剂。”
其他人不由后退，这时候刘明瑞再次开口：“没有问题的同学请来这里排队登记领补给了嘿！”
乐仲没说什么，背着手而站眼底是止不住的担忧。刘明瑞偷偷告诉他：“是加了安眠药的葡萄糖水。”乐仲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他刚才是真怕自己徒弟做傻事。
“放心吧，她是我见过最稳当的人。”刘明瑞看有乐仲给中学生发食物和止疼药一时没事干开始说前搭：“前提是你能理解她的意思……”
“乐高积木！”王可拎着何初杰后领走来呵斥道，“上班时间不能说闲话。”
刘明瑞口头答应：“好嘞您呢。”扭头继续揭王可老底，“我和你说啊，当年我刚和她搭档时还觉得又是哪里来的空降兵结果一见真人。呵，小姑娘俊俏，处事也干净利落，唯独怕生。一有陌生人啊，老想着躲起来。有次……咕噜，噗——”
他是健谈，王可不干了。姑娘羞红了脸低头走过去，干脆利落的把何初杰整个摔刘明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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