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从游乐园出来。林喆现在副驾驶嘎吱嘎吱咬怪味豆，间或来点加冰的肥宅快乐水。
老位置了。
他左手边开车的是苏燃祁。
后座是空的。
没人。
对，没人。
苏燃祁听说有人重伤开来的是辆房车。里面改有相应的医疗设施，当然还捎带着医疗部的人。
王可和李梁多少有挂彩，当然在车上。只是没想到沈灵康好像检查下来同样有伤。
这不就给请上车了么。
反观林喆。是，他是灰头土脸更煤窑里爬出来似的。可他没伤着…也可以说伤都好了呀。
你看看这玩意，对吧。
让林喆一个人待着嘛，特别是在这种奥洛教在暗林喆在明的情况下也不是个事儿。
卷毛——沈灵康他兄弟是各方面都次点硬和林喆碰硬打不过。可万一他找个地方画一阵法，或者甭费事，直接掏那幻境里出现的药粉在找几块生肉来王可先前真就白忙活了。
于是乎，王可她毫不留情的把老苏科长踹下车。掌方向盘的方某和她配合默契，一脚油门抛下他上司和其他人载歌载舞扬尘而去。
王可还没什么表示。说真的，林喆是头遭见李梁笑那么痛快。就差扔鞭炮庆祝，怪喜庆的。
感情这几年他前上司树敌不少。
同样处于被抛弃的林喆难免和人惺惺相惜，“你也不容易啊。”
“还行。”苏燃祁打着方向盘，颇为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那妮子，最近开始嚣张了。”
“最近？”林喆还以为她向来如此。
苏燃祁皱眉，欲言又止，“她算立功了……有她帮衬别人会放心些。”
立功了？哪方面？莫不是和沈灵康有关？
林喆隐约回忆起断片时的记忆，他总觉得王可不简单。
她知道的太多了。
“她究竟是谁？”
苏燃祁开始给他公事公办的细数，“王龙和096的女儿、异常事件最敬业的调查员、调查科最年轻的科长、最被世人看好的人偶师、对你身上诅咒相关资料最熟悉的人、096发疯后的牺牲品、我们的御用厨师、蚵仔——”
“等等等……你说什么？她熟悉什么？”林喆联想到王可先前的话，头皮发麻，内心难以平静，“我的诅咒？她才多大？她学那干嘛？她096？”
“……”苏燃祁给他个关爱的眼神，悠悠吐槽：“傻子，她096闺女。我说过的。”
“你确定不是096出意外、失踪后女承父业。由她长年累月，几乎没有休息的监视沈灵康的起居？”林喆大胆假设，随口胡诌，他抽空嘬可乐润润嗓继续说自己的依据，“你想，前几天她挂彩，096说病假就病假。还有，先前她说自己四年没休息，她做什么工作要那么拼？”
苏燃祁面色沉重，往事连呼吸都放缓些，他伸手打开车内的空调，“不错的假设。”他先假模假样的做出肯定，然后——“但是，你漏了一点。王可和096关系很差。事实上，你……096毁容的那场意外王可也在场。她被保护的很好。096伤好后暴躁易怒，直到看见那个孩子满身伤痕我才知道，有时候人比异常不讲理。”
林喆沉默。他家人都挺好的。
苏燃祁干笑两声，激动的有些突兀，“好好一小女孩。从小团子长成大小孩，我们都当妹妹看的活宝，那年才十六岁。”他点点自己的眼睛，“这里，没救了。”
“诅咒？”除此之外以林喆贫瘠的想象力着实找不出其他理由。
苏燃祁笑着摇头，“诅咒也是她的命。”
◇◆◇◆
“灰帽子啊灰帽子，我想做个交易——”
……
“请让我摆脱丑陋的躯壳，青春永驻活的永生。”
……
“我把我儿的眼睛给你。”
荒缪的行为，使得复仇的火焰灼烧女孩的心灵。
烟雾迷眼，她所能做的只有前进。
◆◇◆◇
沈灵康他们先一步回异常事件。
分明是同一批抵达差不多时间去包扎，王可还多吃两片退烧药。给医生按着戴口罩。
因为他做事慢悠悠的还是比小姑娘晚到调查科。
调查科和往日不大一样。
王龙捎好一点从床上下来，正在和委托人沟通。他们本来该是有中介的。这次算情况特殊。
李桥正好来串门，凑在王龙身边，连王可来了都没发现。
小妮子今天穿着深绿色的西式jk装，一条腿搭在椅子上躬身撑桌上激动的表白，“所以我超喜欢你的！你的眼睛最好看了像包浆圆润的沉香珠，初见深邃，在看却熠熠生辉……”
小姑娘眼里的星星要掉出来了。
年轻真好。
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表露心意。
王可想扭头就走的。
好巧不巧，她看到王龙揶揄的表情。
王可突然觉得，她需要面对问题。大小姐走到李桥身旁等着对方发现她的存在。
李桥呢？
她完全没注意。
非但如此，她还拿出一张照片双手递过去，“请给我签名！”
对面谭老师同样很有演员的职业素养，双手接过来想签字。
“阿嚏”
王可发誓她只是鼻子有点酸凑巧而已。但很不幸，这份凑巧让她成为别人的焦点。
来人开始注意到她，“你是……”
王可后退，无措之际正好看到她师父过来，立即窜到他身后，推着他面向客人，自己探出脑袋看李桥。
沈灵康猛的被拉来搞不清状况，先礼貌的打招呼：“嗯……你是，”没记错好像是路人缘很好的演员，“谭俊鹏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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