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在凡间待多久？”
“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多了吗？”
“你一切尽在掌握，我一无所知，这不公平。”
“你一个小仙跟我一个神尊讲公平”
林悦染表示无语，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只好随遇而安了。
然而这个安真的是太难了，马车大约行了五六十里，以为穿过这篇比较荒芜的草地，前面就会有村镇投宿，却在天完全已经黑透之后，还是错过了宿投。
“停！”
下命令的是沧尘，马车厢的帘子打开，刚刚睡醒的林悦染这回绝望了，这可是真正的荒地，连树木都半死不活，没有超过两人高的，那些草也都是枯黄颓败。
“按时间来算，现在应该是春天呀！要不咱们再往前走走吧。”
沧尘压根儿就没有回家的意思，只是一个手势，那些侍卫就已经准备宿营了。
林悦染无奈，指望那两个小丫头宫女伺候，根本就没可能了，反正从马车里拿了一个坐垫，选了比较高的一块儿草地，坐下来等着他们搭好帐子。
还好他们的速度够快，只一会儿的功夫，火也生好了，帐篷已经归置完毕。
沧尘自然是不饿的，可她的肚子已经叫起来了。
一个宫女端来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林悦染只喝了一口就吐出来。
“你们下去吧。”
林悦染挥退了宫女，像做贼一样悄悄靠近沧尘，声音放的极低。
“神尊，你能不能运用你的法力变点儿吃的出来那东西简直不是人吃的。”
“首先，这是凡间，你得喊我名字。其次，到了这里法力不能乱用，再有……”
他拉长了声音，伸出食指，按在林悦染的额头上，使劲的戳了下去，把她戳到一边，险些一屁股坐地下。
后者颇为不服气。
“你，刚下来你不是也还用了吗？”
“我说的是不能乱用。”
林悦染咬牙切齿，蹲在那里生了半天闷气。这时候恰巧又有侍卫烤野味的味道传过来，让她更不想去喝那些粥了。
她回头看了看，暗暗的吞了吞口水。
“要不你教我点法术，我自己去弄。”
临时抱佛脚总成了吧？
“我又不是你师傅。”
林悦染翻了翻白眼儿，想再努力一次。
“你要是这样的话，信不信我马上就反悔，我的血你别想用了。”
显然这个威胁没什么用，沧尘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林悦染恨恨，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里不会有半个人听自己的，反正自己也算是小仙，饿一晚上死不了，顶多是不那么好受罢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于是气冲冲的转身朝着最中间的帐篷过去，倒头便睡。
由于在马车上无聊睡得太久，在这里反而是睡不着的，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面的侍卫也都没有了声音，她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而外面的寂静，让人很是不习惯，并且有一股彻骨的寒意，直直的就冲了过来，让她打了个哆嗦，这就是所谓的倒春寒吧。
她又翻了个身，从趴着的姿势，变成仰面，月光和火光之下，睁眼本来应该是模糊的帐顶，这次却是一张白的吓人的脸。
最恐怖的是，这张脸，和自己现在一模一样。
“你是谁？”
她本来想叫喊的，这一段时间的遭遇让她明白叫喊无用，只好壮着胆子问了出来。
“那你又是谁？”
那声音如怨如诉，凄凄厉厉，像极了父皇冷宫常年居住的妃子。
“我叫林悦染！”
现在她反而平静了些，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都过来了，现在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自己是个小仙。
“好巧，我也是。”
“啊”
那鬼飘在帐顶上，和自己照镜子差不多，这样一看也不吓人了。
“你不明白”
林悦染摇头，那鬼影瞬间恼怒了，面带厉色。
“那就别怪我了。”
她微微的偏头，瞬间出了六个一模一样的影子，打扮各有不同，有明艳的，有清丽的，也有妖娆的，可那张脸都和自己一样。
林悦染觉得这又是那个噩梦，赶紧闭了眼睛又睁开，而眼前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是气质鬼影飘在那里。
“现在明白了吧”
“有话就直说吧，你们这一会儿都没有对我下手，说明是有话说的，再者说，你们也看出来了，我是一个小仙，并非凡人，既然你们不能对我怎么样？不如直来直去的好。”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手里是捏着一把汗的，藏在毯子底下的手，指甲都把掌心按破了，唬住她们也就罢了，如若不能，大不了变成和他们一样的，自己真是来去了无牵挂的人。
这句话起了作用，最先进来的女鬼，恢复了正常面色。
“我们只希望你霸占了我们的轮回之境，悉数还给我们，这不过分吧？”
“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抢了你们的什么东西？”
“作为一个小仙，你前面七世是怎么得来的，难道不知道吗？”
林悦染摇了摇头。
“我是垒世积功才成仙的，至于七世什么样我还真不知道。”
那女鬼笑了，笑里带着讽刺。
“你凭什么”
她还能保持淡定，其余六个，显然脾气就不那么好了，可能是已经探定了虚实，觉得这个小仙无法力，她们已经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带着比刚才浓几倍的寒意，更重要的是，谁说鬼是虚无的，明明触碰着她被子的时候，就是真实存在的触感。
这次她终于尖叫出来，以为总会有侍卫看到圣旨的份儿上，起码保住她的命，然而来的，只有沧尘。
“鬼叫什么？”
“有鬼！”
林悦染再睁开眼睛发现哪还有什么鬼，只有玉树临风的将军，站在她的脚边。
“你自己都成了小仙，怕什么鬼？”
“你都是神尊，难道没有发现吗？还是故意的？”
她嗖的坐起来，真的是想爆发了，无视自己不要紧，可看在自己有点儿用的份儿上，总得保证基本的安全吧。
“总有地仙林妖什么的，过来拜见，所以刚才我封闭了自己的神窍。”
虽然听起来有点傲，这解释合情合理，还是给她抓到了漏洞。
“就算是封闭了神窍，那白天的时候，这些侍卫明明不认识你，却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完全听你的指挥，你要怎么解释？”
沧尘给她一个你是笨蛋吗的眼神，还是卖了一个耐心。
“改变他们的记忆，是最低级的法术。”
可偏偏这最低级的法术自己却不会。
“就算是这样，你这种长相总会引起注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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