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那点子烂账,昨晚就被吴谨彦自己抖了个干净,之所以这会儿提出来,也是不想将花枝牵扯进来。
他自己本就一身箩烂,再扯上声名有损的霸王花,二人就只会臭上加臭,若不尽早合离,怕是会累的花枝再难嫁去下家。
这相当于是一辈子就毁他手里了。
“你觉得现在还有人敢娶我?一个遭娘家断亲又嫁过人的哥儿,鳏夫都不敢要”花枝白胖面颊上闪过一丝苦笑。他原也嫁不去什么好人家,有没有这一出,下场都一样。
吴谨彦嘴唇意动许久,终是说不出安慰人的瞎话。
花枝见他那样,笑着摆摆手,说“没事,我原也没惦记过改嫁,等我攒够了钱搬出去,自己也能过得挺好,再说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说不准以后钱挣多了,就有吃不上饭的俊爷上赶子来跟我成亲呢?”
一说完,花枝自己先忍不住咯咯乐上了。
吴谨彦也被他逗的咧了嘴,无良的嘲笑他“你可真敢想!呵呵呵……”
小地缸抖着五花三层小肥膘,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把个吴谨彦逗的发出一连串鹅鹅鹅的怪笑声。
“鹅……哈哈哈……”花枝直接就趴桌了,指着他拍桌子跺脚的笑话。
吴谨彦想止止不住,鹅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收敛表情,捂着酸涩的腮帮子骂他“笑屁笑!”
花枝又狂笑两声,伸出两根短胖手指,自己捏住自己的嘴巴,哧哧的从两边漏气。
这可不得了了,俩人一个鹅鹅鹅,一个哈哈哈,笑起来就没完没了,把个吴小二都引来了。
等偏屋好容易消停下来,早过了吃晚饭的时辰。
新妇进门第二天,茶没敬,饭没做,反倒是让吴李秀这个寡妇娘伺候了一天。
花枝这个心大的还没当回事,只递给婆母二两碎银,直言自个饭量大,以后每年都会补贴中馈一两银子,待到家禽母猪下崽长成后,家中的肉食蛋类也归大房供应。
吴小二到底是个孩子,一听有肉吃,眼睛都快冒光了,立马就嫂子长嫂子短的亲热起来。
吴寡妇惯是个拎的清的,饭桌上细询问一番,就下了决定“既然这营生能挣钱,家里就少贪点嘴,往后大房挣的钱也归你们自己保管,不用告知于我”
花枝笑而不语,这本就是他与吴老大商量好的事。
才刚俩人还就此事割地赔款一样掐的寸土不让,要不是承诺年底留一头年猪自家吃食,吴老大非得让他上缴二两米粮钱不可。
吴寡妇对于花枝肯掏钱给儿子治腿这事高兴的不行,这表明小俩口已然亲近起来了呀!
俩人一亲热,大孙子还远吗?
婆媳二人亲亲热热的下了饭桌,连碗盘都不让捡,硬劝着花枝扶那臭小子回房歇息。
其义不明而喻——赶紧给她生大孙子去!
花枝囧着一张小圆脸,搀着吴老大单脚回房,见他自己蹦跶着上了床,略不自在的问“晚上咋睡?总不能一直打地铺吧”
吴老大住的这个偏房也就二十平米,摆了桌子板凳、奁箱衣橱,空余地方小的可怜。
昨晚他躺地上浑身不得劲,总担心有耗子蜘蛛啥的会趁夜爬上来捋捋他。
一想起来,花枝就难受的皱出一脸包子褶,抖肩瘙痒的不得消停。
本来挺犯愁个事,硬被这胖堆儿拗成了搞笑,吴谨彦起了玩笑心思,故意拍着床沿口花花的说“来,爷的床分你一半,够大方了吧?”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花枝冷哼一声,绊了几句嘴后认真的想,要是真占了哥儿妻的名头,哪怕是假装的,外人也会将他跟吴老大算做是一挂。
就连吴寡妇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就是小俩口,不存在真假。
他不是个怕麻烦的人,当年斗得嬴花家村的一干老少爷们,现今自然也能守住老吴家这一亩三分地。真计较得失,反倒是吴老大这个无赖更占便宜些。
可真要让他跟吴老大睡一张床,别说他不乐意,吴老大就不别扭吗?
“切~就你那身段,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看出他的顾虑,吴谨彦骑虎难下的猛挖苦人。
实在是不这么说,他自己都觉得别扭。
花枝立即回敬了一脸吐沫星子“呸~就凭你?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啥身板,敢碰我一下,打不死你!”
吴谨彦抹脸嫌弃的不行,嗤笑一声建议道“要不这么得了,咱俩一头一尾颠倒着睡,先将就两天,等过几日再让人来给砌个大炕,也免得我娘多想”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想打地铺的花枝立马就同意了。
历经傍晚那遭混战,吴谨彦的腿伤又加重了,但他硬忍着不说,强撑着去堂屋吃了晚饭,回来后又非折腾着要洗漱,花枝拗不过,打了热水浸湿帕子丢给他自个擦擦。
到底是刚认识两天,俩面皮薄的谁都没好意思埋了吧汰的躺一床上。
花枝躲灶房里偷偷擦了把身子,又洗了脚,倒水回屋后,忍着尴尬的掀被铺床。
被褥铺好后,吴谨彦突然又确认一句“你真想好了?”
花枝眯眼一笑,呲着整齐的一口小白牙,拖鞋钻被窝里刻意说“放心,赖不上你!”
“我肯让你赖上算!”吴谨彦一翻白眼,吹了油灯后率先躺倒。
到底不是在自个家,花枝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夜里听见哼哼声,寻思半天才爬起来小声唤人“吴老大?……吴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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