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朱少。”朱飞飞被钱辉的电话吵醒，他按着电话放在耳朵边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
“怎么，还在睡觉？”
朱飞飞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朱少这两天都修身养性呢，是不是把哥儿几个都忘了？我就打个电话问候一声。”钱辉假笑，旁边响起暧昧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李乐现在又挂在他身上。
“你们是不是又有吃喝玩乐叫我去买单？”朱飞飞清醒了一点。
“看你说的，好像我们是吸血鬼似的。”钱辉哈哈笑着：“我们现在正在世纪电玩，这里到了些新的游戏碟片，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没兴趣。”朱飞飞翻了个身。
“出来玩嘛，两天没见，哥儿几个挺想念朱少的。别是说，现在朱少看上别的人了，嫌哥儿几个碍事儿了吧。”钱辉嘿笑一声：“对了，昨天看到朱少坐在一小警察的自行车后来头，朱少，你现在也玩重口味了么？”
朱飞飞翻身坐起来：“世纪电玩是吧，好，你们先挑着，我一会儿就到。”
“没问题。”
挂了电话朱飞飞打了个哈欠。估计又是钱辉看上了什么游戏推荐他买。但对于游戏并不是太有兴趣的朱飞飞来说，这些东西可有可无，于是钱辉顺理成章的拿回家去玩。还说不是吸血鬼，靠。
朱飞飞洗漱了一番，对着镜子整了整发形。还不错，没有黑眼圈，脸色也还过得去。他走到餐厅，钟点工阿姨正忙着打扫屋子，看到他起来，就给他弄了点早餐。两片吐司包，一个鸡蛋，一根香肠，一杯牛奶。朱飞飞吃了两口，不太有食欲，扔在一边，换了件衣服出门去。
想到钱辉他们，朱飞飞有点烦。本来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去世纪电玩的，刚开出一段，朱飞飞拍拍司机：“算了，去碧海花园吧。”
司机哦了一声，调转车子去碧海花园。秦志安住那儿，昨天晚上打不到的士，好容易拦到一个先让李鸥坐着回家了，等了半小时拦到第二辆，他和秦志安共乘一台车回家，先送秦志安，再绕到朱飞飞家。朱飞飞记得秦志安那同事跟秦志安说，叫他在家休息两天，领导批了假。估计他这两天应该在家休病假。反正都是闲着，去骚扰骚扰他，朱飞飞浮起一丝恶趣味的笑。
车子开到碧海花园门前刚一停下，朱飞飞就看到李鸥怒气冲冲的从小区里出来，随后看到秦志安端着那只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大步走着从小区里追出来，跟在李鸥身后。走到小区外的马路边上，秦志安追上了李鸥拉着她说话。李鸥很生气的跟他说着什么房子、车子、工作之类的东西。秦志安很耐心的解释着，结果李鸥想必是不认可的，拦了辆的士走了。秦志安很无奈的站在马路边上。
朱飞飞轻轻走到秦志安身后轻轻拍了拍秦志安的肩膀。
秦志安一回头看到朱飞飞，客气的笑了笑：“小朱，你怎么……”
“我专程来看看你的。”朱飞飞清了清嗓子，露出很诚恳的表情：“你的手没事儿吧。”
“嗯，我没事，你呢？头晕不晕……”
“打住”朱飞飞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皱着脸：“秦警官，这种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别再提了好不？”
“为什么？”秦志安不理解。
“没有为什么了，总之就不要再提了。”朱飞飞盯着秦志安的手：“换过药了？”
“嗯。早上李鸥陪我去医院换过了。”秦志安点点头。
“走，去你家坐坐。”
“哦，好。”秦志安领着朱飞飞往自己家去。
真是老房子，估计比朱飞飞的年纪大，比秦志安年纪大都有可能。低矮陈旧，墙面都是灰蒙蒙的，爬了一些爬墙虎。进了单元楼里头，连个电梯都没有。楼梯倒是挺宽，也挺缓的，走起来不算费力。
秦志安住四楼。推开门，跟朱飞飞猜的一样。东西少，很整齐，墙上一点装饰品都没有，感觉跟走进了军营似的。虽说也就是个一房一厅，因为收拾得一丝不苟，倒也没有觉得很窄。
“你挺会收拾的嘛。”朱飞飞顺口赞了一句。
“哦，习惯了。”秦志安给朱飞飞倒了杯水。
“对了，我看到你跟你女朋友刚才好像在吵架。”
“哦。”秦志安有点不好意思。
“为什么？”朱飞飞很八卦的问。
“其实，也没什么……”秦志安叹了口气：“她让我换个别的工作，说我这样天天巡逻，动不动就受伤什么的不好。而且工资也不高。”
“也对。”朱飞飞点头。
“但是这是我喜欢的工作。”秦志安无奈的说：“我从小就想当警察。”
“嗯，你适合。”朱飞飞瘪着嘴，可以想像这烂好人小时候被老师问到理想时是多么铿锵有力的回答。
“李鸥要是这么想就好了。她以前不这样，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提到警察就烦。说我太木，不懂得变通，不会与时俱进。说她的同学现在都有房有车……”
朱飞飞瘪嘴，这大概就是所谓理想跟现实的冲击吧。
秦志安又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来朱飞飞也认得不是太久，不好对他发牢骚。
朱飞飞却是不厚道的想起自己跟丁伟打的那个赌。看这情形，秦志安跟李鸥要掰那是迟早的事。不如就从了朱少，直接弯了吧。不知道丁伟那小子知道自己输了的时候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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