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退休前跟郦馆熟吗?”
任妈正在叠被子,冷不防被女儿一问,有点纳闷。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忽然打听起领导的私事来。
“不算很熟。是不是王荣又搞你了。要不我去跟你们馆长说?”
“那个......”任真有些吞吞吐吐,“郦馆有小孩吗?”
任妈噗嗤一声笑了,“当然有小孩啊。这个年纪谁没有小孩,他儿子好像在国外念高中。你问这个干嘛?”
任真心下一沉,果然不出所料。不过就像妈妈说的,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没有小孩?
“那他老婆也是我们学校老师吗?”
任真故作不在意,随口问问的样子。
“咦?”任妈抬头打量她,“你问他老婆干嘛?”
“那个雅茹的姐姐离婚了。我看看我们学校有没什么离婚的可以介绍介绍的。”任真心虚的说。
“你不是说雅茹姐姐跟姐夫感情很好吗?怎么会离婚的?”任妈很惊讶。
“很复杂啦。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对了,我们郦馆应该没离婚吧。”
“这我可不知道。他老婆也不是我们学校的呀。”
任妈有些莫名其妙,
“我以前跟你一样,除了上好自己的课不怎么关心别人的事。
你说把郦馆介绍给雅茹姐姐啊,不行不行。
反正我没听人说他离婚什么的。
还有年龄上也不合适啊。雅茹姐姐也就比你们大两三岁吧。”
“噢。”任真悻悻的答应一声。
任妈看出女儿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
“你怎么了?忽然问这些。人家好好的,离什么婚啊。你平时从来不管闲事的。”
“对呀。跟我无关。”任真虽然早就估计郦铭是有家室的,但听妈妈亲口说了出来,还是不由得感到沮丧。
“说起郦铭,那年去台湾我还跟他一起去过士林官邸的呢。”任妈说,
“你记得吗?那年你刚考上研究生,学校组织去台湾我就没带上你。
你那会儿不是迷什么民国小说嘛,非得让我去趟士林官邸。
访问行程里又没有这一项。我只好自由活动的时候代你去。
我想啊,台湾我又不熟,一个人去万一迷路了。
所以我就问有没人跟我一道去,没人肯,大家都要去逛街。
结果郦铭站出来说,他跟我去,他也想看士林官邸。
后来一路上我就跟他说你考研究生的事儿。你读的那民国小说他也读过。”
任妈见任真嘴角勾起弧度,“你笑什么?”
“没在笑啊,”任真收敛笑容,故作镇定,“原来是郦铭跟我去的士林官邸啊。”
“什么?他跟你?”
“我是说,要不是我非要你去一趟士林官邸,你也肯定不会去,那也肯定不会跟郦铭一起去了。妈,那为什么大家都不去,郦铭偏去呢?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听听,女儿说的什么话!
任妈一个枕头扔过来,“神经病!郦铭他们对我们来说还是晚辈呢,何况我跟他又不熟,就那次一起走。而且他可铁了。”
“什么铁?”
“就是抠。虽然起初我说谁陪我去,门票钱我出。可到买票的时候他也不推让一下。真是一只铁公鸡。”任妈笑道。
冥冥中,自己居然早就跟郦铭一起逛过士林官邸了。
晚上任真躺在床上,想到这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可是笑容转瞬即逝。郦铭是个有妻子有儿子的人,自己到底在傻高兴些什么?
必须马上把这种情感苗头扼杀在襁褓状态!
自从调进了技术部,任真一有空闲就趴在办公桌前捣鼓各种网站、后台的事儿。
容安穿着件苹果绿底中缀点妃红花团的双面绒大衣,
像只拖着尾巴的小孔雀,推门款款的进来说:
“小任,别研究了。事情要慢慢做的。教师运动会,他们都在操场上看着热闹。
我们也去看看,顺便买个奶茶喝。”
见任真不动。又道:
“你呀,就是平时太高冷了,不合群。
王荣才欺负你。时不时也要在学校里露露脸的。
又不叫你去比,就在那儿围观呗。”
任真见不去将要被安上个“高冷”的罪名,这才从办公桌前挪起身来。
任真和容安到操场时,刚好撞见郦铭在场上抽羽毛球。
任真现在每次见到郦铭,心头都会莫名的发热,伴随着一阵心虚。
对一个人有了绮念,有时甚至害怕见到本主。
绮念只是脑中勾勒的,属于自己的形象。
而本主则像一面照妖镜,仿佛能叫你深藏的秘密立时暴露出来。
郦铭抽羽毛球的动作在她看来极为性感。
修长如玉条的手指持握着拍柄,令人联想到,被那只手握住的感受,必然是稳定、温暖和富于力量的。
他只穿一件深藏青的毛衫。运动时紧实的腹肌贲张起来,质地柔软的毛衫便随之呈现出起伏而流畅的线条。
郦铭不是高大孔武的壮汉,可是他的身体极为好看,毛衣覆住的沟壑有宛如雕塑般的美感。
他平日里稳重,接起球来却极为灵活自如。
这种落差感也使人耳目一新。
那一只羽毛小球,在格子拍上来回点了好几个回合,也不曾落地。
“哟!郦馆打得很不错嘛!”
容安的大嗓门分散了郦铭的注意力。
他的余光瞥到一旁呆立,傻傻的盯着自己的任真。
胳膊的上扬缓了半拍,球擦着拍子滑了过去,飞出数米,落了地。
和他对战的张老师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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