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九刚刚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话，疑惑地问，“什么无意的？你们在谈什么？”
秦掌柜瞪了岑小九一眼，“你也给我在这儿捣乱！”
岑小九更加糊涂，“您在说什么？到底怎么了？”
秦骕笑着招呼岑小九过来，“秦掌柜只是略微有些羡慕罢了。”
秦掌柜被他说得简直要吐血，嚷嚷道，“我老头子还要脸的！”
岑小九偷偷抿嘴一笑，不动声色地往秦骕那里靠了靠。
看到这一幕的秦掌柜更加痛心疾首。
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接过岑小九手里的药方，开始说正事，“看看，能看出什么名堂吗”
秦骕接过药方细细端详，半晌之后老实地说，“除了看出来药方里用了千年人参，并没有看出旁的什么不同。”
秦掌柜眉毛一横，“就你这水平，让小九跟着我学医术还不乐意！”
秦骕没想到这也能扯到，含糊道，“这还是得看小九自己的意愿。”开玩笑，两人刚确立关系，哪舍得分开！
秦掌柜叹息一口，“我也不跟你卖关子，原本那知府是叫老朽开一副调理身子的药方，前几日突然改口，说要一副治痨病的方子，”
“痨病？”秦骕思索一番，这痨病不知是不是现代所说的肺结核。
顿了顿秦掌柜继续说，“不错，但是再好的郎中也不可能凭空诊断，不对症下药，即使病症相同，病灶也未必就是一样，一定要亲手诊过了才好开药，那知府居然直接绑了我去了一个地方。”
岑小九一听，紧张道，“那您没事儿吧！”
秦掌柜摆了摆手，“倒是没吃什么苦头，不过你们猜猜，我看病那人是谁？”
秦骕心中浮现一个答案，猜测道，“莫不是，端王？”
秦掌柜用赞许地眼神看着秦骕，“正是，你先前让我注意着点知府和端王府的联系，我这才留了个心眼，虽然抬老朽的轿子多拐了几圈，看病的时候还隔着屏风，但府上家丁暴露了那就是端王府。”
“那知府把我给的人参送给端王了？”秦骕蹙眉，“看来端王确实有鬼，按理说，皇家子弟身体不适，即使在封地，怎么也应该让太医来看看，万万不应该悄摸着看病。”
岑小九简直要听糊涂了，突然灵光一动，问，“秦掌柜，那这方子到底是治什么病的？”
秦掌柜道，“准确的说，这不是治病的方子，这是解毒的方子，虽说巫医一家，但正经郎中哪个会用毒，恰好我祖上出过云游郎中，对这用毒之道有些了解，这才叫我看出来了。”
“而且，”秦掌柜继续补充道，“那毒还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秦骕和岑小九对视了一眼，知晓这又是涉及到了皇家辛秘，不知又跟时霁有什么关系。
“好了好了，事呢，就这么个事，也别愁眉苦脸的，我一个老头子都没怎么样。”
秦骕双手一拘，道谢道，“此事非同小可，掌柜的还是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秦掌柜摆摆手，“少在那假惺惺，真担心我一开始别拉我入伙不就行了！”
岑小九嘿嘿一笑，“秦掌柜，过阵子我来跟您学医术！”
秦掌柜这才满意道，“那可就说好了啊，别又出尔反尔。”自己的儿子是不指望了，这一身妙手回春之术不可断在他这里，岑小九这副伶俐样就很符合他的心意。
秦骕道，“您放心，到时候我亲自给您把人送来？”
秦掌柜揶揄道，“怎么，舍得了？”
秦骕温和地笑笑说，“我会陪着他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小九于这方面很有天赋，也明显感兴趣，为什么不支持他呢？
“对了，秦掌柜，如果有一名长相出色的青年男子来济世堂找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他是？”
“皇上的人。”秦骕肯定道。
秦掌柜了然，意味深长地说，“现在你就是说你真的是山神，我也相信了。”
岑小九冷不丁听到山神二字，吓了一跳，毕竟前头的话他没听全，偷偷瞄了秦骕一眼，以为暴露了。
秦掌柜忽而严肃地对岑小九说，“差点给忘了，小九，你可知，前些日子有人专程去岑家村打听祭祀的事情？”
秦骕紧锁眉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掌柜道，“我听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小九，当初祭祀的目的你可知晓？”
岑小九想了想说，“岑氏族地连续干旱三年，那老神婆说要……要给山神找新娘子。”说到最后岑小九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现在可不就是山神的娘子吗？
秦骕适时地接话道，“小九被他们绑上山后，恰好我路过，救下了他。”
“对对对。”岑小九猛地点头，他不会撒谎，十分心虚，总觉得秦掌柜的表情像是看透了一切。
“那就没错了，当时我听得不甚清楚，但是确实是为了求雨才问祭祀的事情。”秦掌柜道。
秦骕思索半晌，得出了一个结论——古时，天气对于行军打仗有着非常大的影响，难道说，这也是端王的人？
那也太蠢了吧，难道真的相信虚无缥缈的山神会降下雨水帮助他谋反打仗？
先不说帮不帮，目前的山神大人，秦骕本人表示，自己并没有那个本事，呼风唤雨，暂时只能呼风。
不过秦骕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接受了祭品和新娘子，好像并没有帮助岑氏一族下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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