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芭比，你们其他人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照这样的进度下去，你们是指望以后女扮男装化装侦查吗。”
到第二天晚上，训练并无多少成效，她们换上裙子和高跟鞋还是会不自在。
“你们如果没有超越男兵的优势，就没有留在这个基地的价值！”
看着红莲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八个人都沉默了。谭晓琳多少知道些她们的想法，说：“我知道，你们是嫌红莲的要求标准太高了，觉得三天根本达不到。而且，你们还觉得，不用学的这么细致，更不用学习一些特殊职业的姿态，但你们想一想，这应该都是红莲经受过的训练。这意味着什么？”
何璐适时接话：“这意味着，这是一个优秀特战女兵应该掌握的技能。”
叶寸心和沈兰妮对视一眼，脸色凝滞，这两天里，她俩算是勉强配合下来，但实际上，底子太浅还有性格使然，这次训练的进度明显落后。
这时，老狐狸走进来，面色不太好，说：“雷神的命令，晚间操课，全都穿着常服和高跟鞋进行。”
说完就留下一群震惊的女兵，也不管她们吐槽抱怨，就走了。
但老狐狸不好的脸色并不是因为她们，甚至阮遂的话也是鞭策居多，都并不是对她们的训练成果不合格的表现。老狐狸是因为封闭的训练基地，今天来了不速之客——东海公安局的反恐处赵处长。
阿遂回指挥室的时候，正撞上赵成找雷战谈话，正要出去，就听到言语间提到“K2”，当下面色一肃。本来想着事后再问雷战，结果不一会，雷战让她把何璐找过来。
阿遂直接当着赵成的面问他，何璐什么时候跟K2扯上的关系，旁边赵成的脸色不太好。
她干脆就直接说了，“要问关于K2的事，也该问我才对。”看着旁边穿警服的人一脸惊色，才接着说：
“我现在是教官，有权利知道我的队员为什么要被问询。至于K2，则是保密条例以内的事，你们权限不足。”
雷战借势也把情况全都说明了，也没顾旁边赵成不愉的脸色。
阿遂听完，煞着一张脸，说：“我去叫和路雪，还有，这件事牵涉到国安的布局，我需要跟国安的负责人联系，我想，警方也需要更多信息吧。”
何璐被叫过来，进去接受问询，阿遂去给国安负责人，也就是当初她的上线——沈落打电话。沈落就是当年去军校借调她的女人，听上去是个普通姓名，实则也是个代号。
电话那边听完全程，只回了一句“知道了”，她还想问天狼的事，还没开口，那头就挂断了。
等何璐红着眼出来，她也没有安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假如，我是说假如，天狼没有叛变，而是卧底，那我们只能等。”而且，军方的线和国安不一样，她就算想问也问不到，“如果……，那为了避嫌，也为了身上这身军装，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插手的资格。所以，眼下最主要的是专心训练，你明白吗。”
何璐突然抱住她，嘴里说着“我明白”，可她能感觉到肩上慢慢浸湿，犹豫了半天，伸出手拍了拍怀里无声哭泣的人。
夜里，她从呼吸声能听出何璐没睡，一夜无眠。
第二天，她又恢复了风队队长的气势，在训练场上一往无前。
可这边刚好，沈兰妮又出事了。她在前一天穿着高跟鞋越野时，扭伤了脚，还隐瞒不报，今天就在障碍上摔下来了。
好在没摔伤，只是，脚腕上的伤更重了。雷战还是嘴硬心软，没让她直接退出训练，而是让林国良给她治疗，两周后接受测试。
这些插曲都没有影响到综合训练的进度，瞬时记忆、排雷训练、到最后的心理关上——除了参加过实战的何璐，其他人都没做好杀人的准备。
这不是常规选拔，也就没凑上死刑犯的执行现场，来给她们做训练。但雷战到底有经验，带她们去了大屠杀纪念馆。
下界历练的作用显现出来了——
走过脚下的万人坑，抚过冰冷苦难的雕塑，在纪录片中静默，在纪念碑前伫立。雨水中，她们脱帽献花，脸上淌下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但阿遂心里明白，她是唯一没有流泪的人，也知道，心底还是漫上了悲恸。
看着前方在雨幕中模糊的“灾难之墙”，她却一点也不厌恶这有点陌生的情感。这或许就是司命所说的，补全神格吧，她想。
很快，综合训练阶段结束，迎来了连她也不知道详情的最终考核。
九个人，对抗红箭旅这一支现代化尖刀部队。
等上了直升机，打开任务简报，在一片震惊和抱怨声中，她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一号亲自下令让她参与这次演习。
之前以为是照例做个人素质评估，现在看来，是为了挑选小队主官。
谭晓琳，少校，教导员，明确的火凤凰政治主官，那么军事主官，也就是队长，要从她和何璐之间选喽。
大家吵吵嚷嚷的，一时安静不下来，何璐看她拿着地图不说话，问她：“红莲，你有什么想法？”
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看向她。
只见阿遂耸耸肩，说：“想法暂时没有，但我知道，再不跳机，错过这个水库，我们就只能等着落地后被包圆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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