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昨天C提醒了我一件事，”他开口道，“你也是死神。”
回声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地表示，只是耸肩，既不否定，也不同意他的说法，反而回答道。
——Renders指挥官，对旧神系有特别的情节，得益于曾经与战神莱亚娜的关系。
Renders轻笑了一声，“确实如此，我与莱亚娜相遇时是相当特别的场合。”
——你曾经与战神莱亚娜是情人关系。
Renders不可置否，但还是添了一句，“Echo，情报工作和喜欢探究杂事八卦还是有些区别的。”
然而回声并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了下去。
——Renders指挥官，与死神C也是旧交，认为C在旧神系里是算得上神之名号的一位。
Renders叹了口气，“确实如此，他的所为，即使在旧神系崩溃之后的近千年里，也左右着地球和人类的命运，即使他只认为自己是在履行职责，我也不得不说如果这就是神的职责的话，我这种无神论者也不是不能承认他确实值得人类的崇拜。”
回声咽下嘴里的莓子，舔了舔红色的指尖，看向远处慢慢漂浮在天边的云朵。
——Renders指挥官，将我和他们两者做比较后，得出了我距离神的名号相去甚远的结论，所以当C承认我同样是死神时，感到异常惊讶。
他所说的真实毫不加以修饰，许多时候相当伤人，有时候甚至也伤己，但是当Renders去看他，却只看到那张面无表情吞咽着红色汁水的侧脸，他的特别情报部指挥官对自己所说的毫不怀疑，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
Renders看了他许久，才终于开口承认道，“确实如此。”
他顿了一下，“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一名部下，而C与莱亚娜则是我永远也无法追赶的存在。前者可协作却无法控制，后者对我而言亦师亦友，而你，你就只是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就像露水城孤儿院里的孤儿，从战乱里逃出来，遍体鳞伤地跑到我的面前，被命运带来这里，而远非能主导命运。”
——你是认为C和莱亚娜能够主导自己的命运吗。
一阵见血，Renders抬头看像这个星系明亮的太阳。
——而我的到来也不仅仅是跑到你面前这样简单的事。回声继续说道。因我的背叛，帝国军中许许多多人丧命，更有更多的平民平白死去，更不要说在这之后，我在你手下所将行使的间谍行为会导致更多人的死，你自己也相当清楚这一点，以至于当我第一次请求你接受我的投降时，你拒绝了我。
“你在怪罪我？”
回声耸了耸肩。
——如果你非要说我和那些投靠你的战争孤儿一样，那大概就有一点。
Renders哈哈大笑着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你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好吧，那句话我收回一半，不过看你连莓子都不会吃，另一半还是留着等你学会了再说。”
回声被他拍得面无表情地咳出来莓子的汁液，一旁的机械管家递上毛巾和换下的衬衫。
午饭后两个人一并出去了一趟，Renders带回声去露水城的商业区购置了替换的衣物以及一些其他生活用品，而回声只站在他身后看着。
“我以为你会更有兴趣一点。”Renders说道。“孤儿院的孩子第一次来到这里，恨不得把什么东西都翻过来看一遍。”
回声只是耸肩。
Renders拿着样式面料上乘的衣物在他身上左右比划，“你快点长大，我给你买些好衣服。”
两个人都闭口不提回声是否真的会成长的问题，C的外貌是可以随意改变的，或许回声也可以，Renders从来没问起，而回声自然也不会自己说起。路过甜品店时候回声特意多停留了一会看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Renders直接拉他进去。
店主自然是认得这是谁的，对方一进门就急急忙忙迎上去问候，而Renders却只是转头问他想要哪个，回声没说话，他就让店主一样包一份，回去的时候收获颇丰，Renders让机械管家来接应下，结果先飞过来的却是机械鸟，一言不发，只落下叼着袋子就转身飞走，留他们两个在黄昏的天色中慢慢地走。
——城里的人爱戴你。回声突然在精神链接中说道。
——他们的敬仰烧灼着花，蜂蜜和火药的味道，在那其中，我没有尝到恐惧，而在首都时，当军部的人走在街上，人们看到军装就也做出恭敬的样子，空气中唯独恐惧的声音来回回响。
“有你在总归是方便不少。”Renders承认道，“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位总统大人对你的病态执着是缘何而来，权力者往往最想知道人心，而最难知道的也是人心，有了你在身边，好奇和贪婪融合在一起，一路逼人走向疯路。”
——你是说Treach总统的疯狂是我导致吗。
“当然不，”Renders回答道，“不过，我希望你选择好告诉我的事，没有人有权知道一切，因此我也不想知道一切。”
回声顿了一下，随即低头表示同意。
——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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