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觉得自己可能是怀孕了。
最近这一段时间里, 她总感觉浑身疲惫无力, 精神状态特别不好, 记事情也记得不清楚。
一开始, 她以为是自己工作忙, 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但是今天晚上, 她吃着吃着东西, 胃里忽然就涌起了一阵恶心想吐的感觉，联想到上一次自己来例假的日期，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怀孕了。
然而, 商言现在还不敢完全确定。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完全没有经验，只好求助于万能的百度百科。
在把上面写的症状和自己的表现对着比较了一遍后, 她心中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掀起上衣, 商言盯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看了很久，难以想象有一个新的生命即将从里面孕育出来。
错愕, 惊喜, 好奇, 慌张, 以及各种乱七八糟, 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她心里头翻涌过一阵后，商言拿起手机, 给秦穆发了一条短信。
［秦老师，你等一下回来的时候, 顺便去药店买一根验孕棒吧~］
秦穆秒回了她：［好的, 你去床上躺着休息，不要乱动，我马上就回来。］
［好哒！我在家里等你~］
发完这条消息后，商言听话地躺上床。在手机上查看了几分钟的孕期注意事项后，她就又困得打了几个哈欠。
秦穆回来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她刚准备先躺下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响。
她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像往常一样，穿上拖鞋，噔噔噔地小跑过去迎接他回家。
然而秦穆却像是被她的行为吓到了一般，急忙走上前，稳稳地扶住她，声音透着焦急和紧张，和平日里泰山崩而面色不改的沉着形象大相径庭。
“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一下？”
“秦老师，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什么事！”商言捏了捏他的手，语气轻快地说着。在视线扫到他手上提着的一大袋东西上后，她顿时笑弯了眉眼。
低头在袋子翻了翻，她笑着说，“我让你买一根验孕棒，你怎么把所有牌子的都买了一个啊？”
“我担心一个测不准，多买几个保险。”他扶她走到洗手间门口，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可以吗？我还是进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商言赶忙摇头，从塑料袋里找出两个她在电视里听得最多的牌子，“你先去客厅坐着等吧，我一会儿就好。”
商言关上门，拆开验孕棒的包装盒，一个人对着说明书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遍后，她取出检测卡开始测了。
第一个验孕棒显示的结果是两道杠。为了避免检测失误，她拆开第二个，又测试了一遍。
十分钟后，商言推开门走了出去。秦穆还站在门口，见她出来，几步就迎上前，关切地问，“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两道杠！”商言把验孕棒举给他看，笑意吟吟，“所以，我真的怀孕了。恭喜你，秦老师，你马上就要当爸爸了！”
一瞬间的愣神后，秦穆眼中浮现出极大的震惊和惊喜。
旋即，他又无限怜惜地注视着她，握住她的手，担忧地询问，“那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我身体好得很。”商言很快回答。
见他仍紧锁着眉头，似乎是不信的样子，她想了想，语气稍弱地补充了一句，“就是有时候会有一点恶心想吐的感觉，然后经常犯困想睡觉。但总体上还好啦，没有什么大问题。我……”
说话间的功夫，困意就涌了上来，她没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诶诶？我是要和你说什么来着？”
秦穆走过去，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温柔又心疼地说，“不着急，上床之后我再等你慢慢想。”
躺在床上，商言使劲想了好久，还是没能记起自己刚才准备说的话。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难道自己这么快就进入了这个状态？！
秦穆也不催她，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一直拿在手里，等她抬头的时候，才出声，“要喝口水吗？”
经他这么一提，商言还真觉得自己有点渴了，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她突发奇想，问出了几乎每一对夫妻都会讨论到的问题，“秦老师，你是希望要一个男孩还是女孩啊？”
秦穆脱了外衣上床，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又摸了摸她的脸，像是对待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动作轻柔到了极致。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喜欢。不过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够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
“嗯……虽然我更想要一个女儿，每天把她打扮得美美的，像小公主一样。”她闭上了眼睛，声音里的倦意越来越重，“但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的，我会努力地做一个好妈妈！”
“嗯，我也会努力做一个好爸爸。”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入睡。
时针缓慢走动，她在他怀里渐渐安稳地睡了过去，可秦穆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最初得知这个消息的兴奋和激动开始被深切的忧虑所取代。只要一想到她未来几个月可能要遭受到的痛苦，以及分娩时那不可预知的危险，他的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曾在大学时读研读相关的文章，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之前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冰冷，没有丝毫感情的统计数据，可现在，却足以让他心惊胆战，不敢去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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