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带进班的时候，大家正在早自习晨读，读的是章守白的作品《秋》。李带大致听了一下，虽然课文节选的是其中一段景色描写部分，但能听出好来。有点像是周作人、林语堂、梁实秋那一脉的闲适派散文。他前脚进班，谢思文后脚进班。
“李带！在过道走来走去，是能提高你的数学成绩还是理综成绩啊？哦，我知道了，能提高你的体育成绩是吧。”
“不好意思谢老师，我还没找到我的座位。”
毕竟我只是初来乍到的穿越者而已，昨天又是考试，座位都打乱了。
“嚯嚯。你的座位还不好记吗？一直都没有变过。”
谢思文指着最后一排墙角，那里是放班级清洁用具的地方，拖把、扫把、废纸篓，常年散发出一言难尽的恶臭，并且紧靠铁门，上下透风，冬天冷得想砸门，夏天热得想砸门。
监狱条件可能都比这里好些。不过李带已经差不多料到了。
班级的座位布局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大体相似。
最好的学生坐在第三排至第五排的中间，这是看黑板的黄金地带；
次好的学生坐在三至五排的旁边，便于老师在讲台上用余光照顾；
较差的学生坐在前两排，仰着头像向日葵似地沐浴阳光、雨露、粉笔灰、以及老师慷慨激昂授课时向四处溅射的涎水；
更差的放在五排之后，板书板书看不清，听课听课听不见。
极差的坐在讲台左右两边，又称为左右护法，不管他们学是不学，反正教师的义务已经尽到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至于像李带这种位置，那就是直接放弃治疗了。
早自习的嘈杂还未散去，谢思文用黑板擦重重拍了三下讲台。
“好好好。安静下来坐下来，安静下来坐下来。屁股不挨板凳怎么学习？”
“高三的九月调研测试，又称之为九月调考，或者叫九调。从这次考试开始，就正式拉开了你们高三生涯的序幕，这也同时意味着，我们高中三年级的所有课程已经全部学完了。”
“接下来，你们要经历的就是三轮总复习，第一轮复习基础知识，第二轮提炼考点，第三轮就是配合高强度训练的冲刺复习。在复习的过程中，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大考。你们即将面临的第一个试炼，就是今年的十一月调考，这次调考成绩，会重新决定你们的分班。”
“大家知道，现在的分班，是根据初中毕业成绩来的，有很多同学，在高中三年里不思进取，还是留在我们实验班，极大地影响了我们班的学习氛围和平均成绩。”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带一眼。
“十一调之后，我们会根据全校成绩，重新划分平行班和实验班。让真正愿意学习的同学留下来。”
“而明年的二月调考，成绩将直接跟全国重点高校的自主招生挂钩，你们曾经的学长学姐，有不少在自主招生阶段就得到了名校的敲门砖。”
“四月调考，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又称小高考，因为题目就是高考命题人出的，被誉为最还原高考难度的考试。根据我们过去的经验，只要发挥正常，学生四调的总成绩跟高考相比，两者之间出入，不会超过二十分。
“到了六月份，就该把大家送上考场了。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逆天改命的唯一机会。都听明白了吗？”
台下鸦雀无声。
所有学生都在消化谢老师说的话，都感觉未来一片黑暗，
“你们现在可能还没有意识，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地狱生活开始了。把高一高二的那些懒散习惯都给我收起来。回答我，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听到谢老师提高了音量，学生们也齐声用更大的声音回答他。谢思文满意地点点头，又讲了一会学习态度和学习方法的事，教室外有人敲门。
谢老师出门，取回一摞试卷来。
“前天我们考的数学和理综卷分数已经批下来了。”
平行世界的考试跟李带读书时候不同，不分文理科，所有学生都要参加两天的考试。
第一天考数学和理综卷，包括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四科，共计400分。第二天考文综和语文卷，包括语文、英语、政治、历史、地理五科，共计500分。
由于数学和理综卷的考题，大部分都是选择填空这类客观题，配合机器阅卷，速度很快，成绩隔天就能拿到，所以大家也并不感到意外。
“那我们就来看看考得怎么样。”
谢思文手里的试卷在讲台上磕了几下。
“第一名，冉阳，371分，不愧是班长，稳居宝座，继续保持。”
“第二名，何先哲，355分。考得还算不错，再接再厉。”
“第三名……330分，第四名……311分，第五名……302分。”
“最后一名，李带，10分。”
看到卷面上大片空白，没空白的地方又满是红叉。
谢思文忍不住乐出声来：“我说李带，你是怎么做到400分满分的卷子，考出10分来的。”
“呃，我……3分天注定，7分靠打拼。”
“你说什么？上课时间，不要给老师在这里****，嘻嘻哈哈。”
“我的意思是，虽然我在数学和理综方面，可能只有三分天赋，但是我会用七分的努力，去弥补天赋上的不足。今后一定会继续进步，不拖班级的后腿。”
李带当编辑的时候不知道写了多少选题申报表，这样的场面话他简直张口就来。
“那你的进步空间还有很大。知不知道。”
教室里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笑声刚刚停息，下课铃声敲响。
“各位同学，我再强调一遍，高考冲刺的发令枪已经响起，现在就要开始收心，进入备战状态了，一切以考上好大学为终极目的。不该想的事情不要想，不该操的心不要操。千万别像某些同学，考了10分才想着努力。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
“下节课是体育课。我已经跟体育老师打好招呼了，以后体育课上自习。大家看一看发下来的试卷，准备做错题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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